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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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雯很忙。

但她的手下都不知道她在忙什麼。

南邊管控的盤口出了事，名義上我仍是她的助理。

那群人催到我這裏。

我找到季雯時，她在廚房。

握刀時手都不曾抖過的人，拿鍋時卻顫的不行。

蜂腰翹臀，圍著粉色圍裙。

碗池裏是燒糊了幾鍋的小米粥。

她在跟陳渺視頻，語氣溫柔的讓人心都化了。

“寶寶，粥也煮了，圍裙你也看了，還疼不疼？”

對麵的男生不過皺著眉哼了兩聲。

季雯就心疼的要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慌張間，鏡頭掃過我。

一個照麵，陳渺眼睛很尖的發現我。

男生無助的語氣讓人無法拒絕。

“季雯，我胃疼。”

“你一個千金小姐懂什麼，不如你讓隨箏哥來照顧我兩天吧？”

說罷，不等季雯點頭。

陳渺舉起手來發誓，“我保證，絕對不欺負隨箏哥。”

季雯朝我瞥過來那段眼神很冷。

她一向是知道我怎麼懲治不懷好意的接近他的人的。

在她身邊，沒人不會沾染幾分殺伐果決氣。

以往她愛我，寵我，所有的事都幫我收尾收的幹幹淨淨。

可這次，她警惕的看向視頻裏的男生。

“嘖，還你欺負他？”

“你別被他欺負就算你有本事了。”

是在提醒陳渺，也是在提醒我。

一旦我對他動了手，沒我好果子吃。

灌進保溫壺裏的小米粥被放進我手裏，季雯捏著我腰的力道很重。

她抬起眉頭，輕輕歎了口氣。

“江隨箏，你要是有氣就朝我發。”

“別對著一個小男孩撒氣，行嗎？”

心角又泛起熟悉的酸澀。

我握著保溫桶的指甲快掐進手心裏。

再抬起眸子時，是一片破碎的冷清。

打掉季雯的手，我輕輕道。

“怎麼會呢？不是都跟你約好了。”

“......好聚好散。”

不知是不是錯覺。

轉身的那一刻，季雯垂在一旁的手攥了攥。

她好像有什麼話沒說完。

大抵又是在提醒我別欺負她的小男孩吧？

可我已不在意了。

舞蹈學院不大。

陳渺的名聲更是響亮。

順著幾個學生的說法，撲空了幾次之後。

我拎著保溫桶正欲往回走。

聽到棄犬似的求救聲。

湖畔樹蔭遮擋，周遭人很少。

季雯教過我兩年格鬥術，我小心翼翼闖進樹林裏時。

撞見的是陳渺那張蒼白的臉。

燃著一頭黃毛的混混緊扭他的手臂，蝴蝶刀就抵在陳渺的腳腕上。

他是個跳舞的好苗子，那一刀下去能把陳渺徹底廢了。

可我雙腿如同灌了鉛。

那殘暴的一幕就像夢魘般刻在我腦海裏。

人販子肮臟惡臭的大手，抵在我心臟位置的刀。

“像你這麼健全的身體，能賣的價格最高了......”

下一秒，是橫線般濺在我臉上的血。

從血雨中走出的季雯不知何時出現在我麵前。

我腿軟發顫，卻有人先一步抱住了她的腰。

男孩又無助又絕望，肩膀上滿是掙紮出的血痕。

說話聲音斷斷續續，但我還是聽清楚了。

“季雯，隨箏哥叫我在湖邊等他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我遲鈍的那兩秒裏，帶著酒精味的刀尖抵在了我的太陽穴上。

她甚至沒有猶豫，覺得那男孩說的就是真相了。

隻要季雯的手再往下兩寸。

江隨箏這個人，現在就會立刻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可我抬頭，握住了她發顫的皮手套。

“季雯，動手嗎？”

樹林裏隻聽得到男孩的抽泣聲。

抵在我太陽穴的刀尖在抖，季雯咬牙切齒。

“江隨箏，你特麼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