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內初離為了趕走陳遂冬,軟硬兼施想了無數方法,可他卻始終油鹽不進。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離開?”忍無可忍的初離咬牙切齒地問。
今日陽光正好,陳遂冬看了一眼窗外道:“如果你願意陪我出去散散步的話,說不定我會同意。”
難得陳遂冬鬆了口,初離雖心有懷疑,但仍抱著試試的態度點了點頭。
當春日的陽光暖洋洋地灑在身上時,她才意識自己已經許久未出過門了。陳遂冬推著輪椅,帶著她在家附近的公園四處走走。
彼時初離的盲人手機忽然響了,她按下了接聽鍵。他隱約聽見對麵的人似乎是在向她推銷導盲犬,隻聽到她笑著婉拒:“不用了,我已經有了。”
“我不是有意偷聽你電話的,但你哪裏來的導盲犬?”陳遂冬在腦海裏回憶了一番,確信她家連一隻活的寵物都沒有。
她嘴角一彎,露出得意的笑容:“有啊,他現在不正推著給我輪椅嗎?”
“嗯?”陳遂冬忽然意識到不對,“你的意思是我是狗?”
聽到這,初離嘴角一彎,一副惡作劇得逞的樣子。
散完步後,兩人走在回家的歸途,初離回想之前他的承諾,提醒說:“你可別忘了答應過我的,現在我已經履行了,該你了。”
可陳遂冬卻突然裝傻充愣道:“我有答應過你什麼嗎,我怎麼忘了?”
初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陳遂冬,你這個人怎麼出爾反爾!”
“你都說我是你的導盲犬了,又怎麼會離開自己要守護的人。”他耍無賴道。
這番話氣得初離臉都綠了,原本還明媚的天忽然如她的心情般烏雲密布。
還未等她開口,陳遂冬忽然瞥見街邊的蛋糕店,心生一計,道:“你在這等我下,我馬上回來。”
不認識路的初離隻能原地等待,沒過一會兒,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地朝她而來,她問:“陳遂冬,你怎麼才回來?”
一道陌生且不懷好意的男聲接踵而至,調侃她陰天卻戴著墨鏡。
驀地,一雙手朝她襲來,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對方眼疾手快地摘下了她的墨鏡,語氣不屑道:“原來是個瞎子啊,真是可惜了。”
“離我遠點,別拿你的臟手碰我,不然我就報警了!”初離心裏有些發怵,嘴上卻不甘示弱,發顫的手緊握著手機。
聽罷,對麵的男人罵罵咧咧地離開,還未走遠,隻聽見巨大的“撲通”一聲。
下一秒是陳遂冬欠欠的語氣:“哎呀,看來你眼睛更瞎,平地走路都會摔個狗啃泥,不過挺好的,用泥漱漱口也許就能治療你的口臭了。”原來是他故意絆倒了他。
坐在輪椅上的初離聽到動靜後,忍不住撲哧一笑,聽到他緩緩靠近,又恢複如常:“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先前陳遂冬向初離的父親打聽過她喜歡吃甜食,這才偷偷跑了出去:“那蛋糕你還願意吃嗎?”
甜食愛好者的初離猛地點了點頭,嘴上卻不吃虧:“既然你如此誠心,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吧。”
攥著手裏裝有蛋糕的紙盒,半晌後,初離才扭捏地開口:“剛才的事謝謝你。”
“保護主人,狗狗當然義不容辭。”厚重的雲層散去,他的聲音同陽光一起如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