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和男友決定結婚，男友拿出積蓄全款買了一套房子並且隻寫了我的名字。

趁著過年，我想將這件事告訴父母。

還沒等說，一向肅穆的奶奶開了口。

“聽說你在京市買房了？”

我驚訝奶奶為什麼會知道。

轉頭看向爸媽，隻見我爸心虛的低頭心裏有了底。

當初剛拿到房產證我就給我媽打了電話，隻是想著電話裏說結婚的事不鄭重，就隻說了我在京市有了房。

就是怕我那懂人情世故的奶奶又想起什麼，說不定又將注意打到我頭上。

見我發呆不說話，奶奶冷哼一聲，將手裏的筷子拍在桌子上。

“媽，您別生氣。”

我媽趕忙打著圓場，手肘在桌子底下碰了碰我。

我這才抬頭笑著回答：“是啊，奶買了個房。”

“多大平米？貸款的還是全款的啊。”

剛剛還默不作聲的爸爸此刻卻興奮了起來，開口接話：“媽，可大了。”

“丫頭說足足一百五十平呢，還是全款的。”

聽著我爸的話，我心裏有些不舒服。

但想到我爸也是因為我有了房子還不用背貸款才高興，我也沒說什麼。

奶奶卻拿起了筷子，一邊夾菜一邊裝若無意的開口。

“你表哥也在京市打工，今年談了對象正準備結婚。”

說完抬頭看了看我：“以後你在那邊也需要有人幫襯，不如就把你的房子過戶給你表哥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要把價值幾百萬的房子送人，飯桌上的氣氛遲滯下來。

媽媽擔憂的看著我，爸爸低頭吃飯事不關己。

我心裏一股子鬱氣油然而生。

我的這個奶奶總是打著人情世故的幌子，用我們的東西做人情。

這讓我突然就想起了很久遠的記憶。

小時候家裏並不富裕，媽媽下崗隻有爸爸一份微薄的薪水養家。

我正是臭美的年紀，哭著想要一條花裙子。

我媽白天忙家裏的事，抽出時間就去幫人挖土豆背土豆。

那段時間，我媽累的腰都直不起來。

好不容易存夠錢給我買了一件最時興的花裙子，轉眼被奶奶看見了。

當天她就強迫我脫下裙子，送給了同村的一個小姑娘。

回來告訴我說這就是人情世故，那人是村裏管戶口的，以後有點什麼事也好幫上忙。

我哭著鬧著不肯，得到的就是一個大耳瓜子。

後來那小姑娘媽媽知道了，連夜將裙子送了回來。

奶奶拿著裙子惡狠狠的看我：“就是因為你鬧，人情都被你敗光了，以後指不定咱家要被怎麼穿小鞋。”

“這裙子，人家不要你也別想要。”

說完，她拿起裁衣服的大剪刀，當著我的麵一下下剪碎了裙子。

也剪碎了我童年裏為數不多的快樂。

筷子敲擊在盤子上的鐺鐺聲讓我回神。

“和你說話聽到了沒？”

看著奶奶不耐煩的神色，我也有些煩躁。

“那是房子，大幾百萬的東西，不是你的破布鞋。”

“要送你就自己買了送，我的房子想都別想。”

聽我這麼說，奶奶摔了筷子站了起來，指著我的手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