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眸中的期翼太過明顯。
周野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睛裏沒有溫度。
“北城的地下拍賣場,拍的都是些不敢流通的東西。在那裏玩兒的,非富即貴。”
“你好歹做過周家媳婦兒,若殘得厲害,別人還以為我周家虐待媳婦兒。我周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我笑了。
這一定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親生骨肉被他獻祭給心上人,我被折磨成這樣,他說他周家丟不起這個人......
笑的動作牽扯到腹部的傷口,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周野皺眉問我在笑什麼,眼睛裏盡是煩躁。
“笑我撿回一條命,謝謝你啊!”
“周總若沒其他事,就別耽誤我養傷了,省得到時候丟了周家的臉。”
說話間,我揭開被子,作勢要上廁所。
腹部血液洇透睡衣。
他的眸光在那處頓了頓,嘴唇張了張。
“怎麼?還想伺候我上廁所?”我開始趕人。
他盯著我的眼睛,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隻出門時輕歎了口氣。
我勾了勾唇角。
既然沒死,那我會好好活著。
我會讓你們所有人知道:
碾碎過的人,爬起來時,手裏攥著的不隻有眼淚。
還有淬了毒的刀!
我會讓你們每個人,平等的生不如死!
我給我哥打去電話。
實在沒忍住,電話接通的瞬間,我就哭了。
我哥立馬慌得手足無措。
“以歌,你怎麼了?是不是周野那個王八蛋欺負你?”
“哥,我明天想見到你。”
我哥那邊有槍聲,轟炸聲,還有飛機螺旋卷起的風聲。
他在嘈雜的背景中,朝電話裏吼:
以歌,我這就回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