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野,你來得正好!”
宋暮雪丟下鞭子,轉身撲進周野懷裏。
“我正在教訓他呢!”
“當初若不是她挾恩圖報,非要你娶她,我們怎麼會錯過那麼多年?”
我挾恩圖報?
當年,分明是周野的奶奶提著禮物到我們家,求著我奶奶,把我嫁給他!
怎麼到了他們這裏,就變成我挾恩圖報了?
周野不語,他眸光沉沉的看著我。
當年的婚事,是周沈兩家的長輩訂的。
周家反複叮囑他,要善待於我,要好好寵著,說恩情什麼的,他特別反感。
宋暮雪見周野不說話,轉身摟住周野的脖子,聲音更加甜膩。
“阿野,你已經有我了,不如把這個女人送到地下拍賣場!”
“我聽說,北城不少男人一直惦記著她呢!”
周野沉沉的眸光中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他上前一步,準確無比的捏住我骨裂的肩膀。
“好啊......”
“賤人,我也想知道,我周野不要的女人,到底還能招惹多少男人?”
我痛得眼淚簌簌往下掉。
可身體的疼痛哪比得上心臟的疼痛?
北城的地下拍賣場,每次的壓軸拍品都是絕色女子。
無論拍多高價,最後都不過......說好聽是玩意兒,說直白就是星奴。
我和周野三年,也曾有過快樂時光。
到頭來不過拍賣為奴的結局......
.
我好像發燒了。
潮濕的地下室,發炎的傷口淌著膿血。
我蜷在地上渾身發抖。
牙齒不受控製地打顫,身體裏卻仿佛有團火在烤。
頭很痛,意識再次模糊。
我夢見的小時候,家裏人把我捧在手心,我哥更是把我當小公主一樣寵。
轉眼便是我嫁給周野,寶寶被丟進垃圾桶,骨髓被狗吃了,我的手指也被碾碎,宋暮雪靠在他懷裏......
天堂與地獄,不過如此。
我想我哥了!
想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了!
他們其實經常給我打電話,問我過得好不好,可我一直騙他們,說周野對我很好。
身體很痛,四周沉沉。
我像墜入深淵的一隻飛蛾。
我的寶寶在深淵底部向我招手。
我想死,死了就可以陪我的寶寶了,他那麼小......連走路都不會......
然而,現代醫學攔住我了。
我沒死成。
再醒來時,鼻尖是熟悉的、昂貴的雪鬆香薰味。
柔軟的絲綢床單貼著皮膚。
天花板上那盞價值百萬的水晶吊燈折射著細碎的光。
我的肩膀打著石膏,手指纏著繃帶,手臂上插著輸液針,透明的液體正緩緩流入血管。
旁邊的床頭櫃上放著抗生素和退燒藥。
這裏是周野的臥室。
自兩年前,他第一次要了我後,這裏便是我和他的主臥。
“醒了?”
周野的聲音從沙發那邊傳來,有些沙啞的味道。
他穿著家居服,坐在沙發的一側,嘴上叼著支沒點的煙,手上旋轉把玩著打火機。
側臉在落地燈的光影裏顯得模糊。
我張了張幹裂的嘴唇,聲音像從破風箱裏吹出。
“你救了我?”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