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淩淵的母親忽然來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她語氣不善:“今晚六點叫上淩淵一起過來一趟。”
薑雪桐悶悶的“嗯”了一聲,不太願意回去。
畢竟每次和傅淩淵的母親見麵,總是那麼不愉快。
剛結婚的時候,她也想好好處理這段婆媳關係,可對方完全不領情。
傅淩淵一早就帶著柳青青去了公司,薑雪桐的所有聯係方式早已被傅淩淵拉黑。
為了保護柳青青,傅淩淵在公司大門上定製了一塊立牌:“薑雪桐和狗禁止入內。”
因為這件事,薑雪桐淪為圈子裏的笑柄。
現在她唯一能聯係上傅淩淵的方式,是撥打公司前台的電話讓那頭幫忙轉接。
幾經波折,傅淩淵終於接聽了薑雪桐打去的電話。
“說。”
雖然隻有一個字,但薑雪桐還是聽到了傅淩淵隻有在動情時才會這樣低啞的嗓音。
“阿姨讓我們今晚回老宅。”
話說完的下一秒,電話瞬間被掛斷。
薑雪桐舉著手機的手保持著通話時候的姿勢。
腦子裏卻不受控製的回想起剛剛在她說話的那幾秒手機那邊傳來的聲音。
柳青青細碎的求饒聲就這樣猝不及防的鑽進了她的耳內。
結婚的這五年裏,傅淩淵的女人多到她數不過來。
但他從來都沒有逾矩,也從不動真感情。
可這次......
她按了按心臟處傳來頓痛的地方,以此緩解這種不適感。
所有不甘心都化為一句:“算了。”
回到老宅的路上,她的車子停在離莊園一百米外的距離等著傅淩淵。
直到夜幕降臨,路燈一盞盞亮起,傅淩淵的車子終於姍姍來遲。
車窗降下,露出男人矜貴自持的側臉。
薑雪桐降下車窗,剛想說話,卻發現傅淩淵的副駕駛上還坐著一個人。
傅淩淵像是故意惡心她那般對著身旁人道:“藥擦了嗎?”
柳青青笑的開心,本就清純的五官越發動人:“擦了,隻是醫生說,說我們至少半個月內不能......”
傅淩淵無奈的揉了揉柳青青的頭發,聲音無奈又夾著寵溺:“這件事怪我。”
薑雪桐自然聽懂了他們在說什麼,她的手握緊了方向盤,聲音發緊:“你一定要選擇這種方法羞辱我嗎?”
傅淩淵這才看向她,剛剛還柔情似水的聲音裏此時滿是嘲弄:“我和青青在正常談話而已,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薑雪桐不再看二人,隻是將車窗升起後偏過頭將眼角的淚水擦掉。
車子停在傅家莊園外,薑雪桐看了看傅淩淵身後跟著的柳青青。
“你要帶著她一起進去?”
傅淩淵不以為意的握緊了柳青青的手:“她是我的秘書,跟著我進去有什麼不妥?”
柳青青的唇角一勾,眼珠明亮,倒映著月光:“雪桐姐,我來是因為今天的工作沒有處理完,不是因為別的什麼......你不要多想。”
明亮的路燈將柳青青脖頸處的藍鑽項鏈照得閃耀。
她靜靜的盯著那條項鏈發呆,腦海中又不受控製的響起傅淩淵親手給她戴上這條項鏈的場景。
過了很久,她點了點頭,盡量假裝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你說得對。”
傅淩淵蹙起好看的眉毛,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忽然多了些異樣的情緒。
他不再看薑雪桐,而是攥緊柳青青的手:“別理她,我們走。”
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不知她在門外站了多久,一陣寒風掠過,她攏了攏外衣,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她推開大門時走到餐廳裏時,傅淩淵的母親杜方菱正給柳青青夾菜:“青青啊,還得靠你幫著淩淵打理公司,這澳龍是今天空運來的,很新鮮,你嘗嘗......”
柳青青受寵若驚:“謝謝阿姨,為傅總分憂都是我應該做的!”
聽到柳青青這麼懂事,杜方菱更是心花怒放:“過幾天就是除夕了,聽說你今年特批了不回家,要不除夕夜就來阿姨家吃飯吧?”
柳青青看了一眼傅淩淵,隨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您了?”
傅淩淵給她倒了杯果汁:“當然不會,你這幾天為了公司招標的事情,你受累了,多吃點......”
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薑雪桐忽然想起,她剛融入傅淩淵的圈子時候,有人以為傅淩淵隻是玩玩而已,所以在飯桌上勸她喝酒。
那時候,傅淩淵將酒杯推到一旁,拿了個新的空杯子給她倒上果汁:“雪桐不會喝酒,你們別嚇著她。”
一場意外的車禍,奪走了薑雪桐的一切。
杜方菱很少露出這種目光,她看向柳青青時的滿意和慈愛,仿佛柳青青才是她的兒媳。
薑雪桐站在原地沒有走進去打擾,她在猶豫,自己是不是要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
“少夫人,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