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州快步走進來,一把將哭得梨花帶雨的沈明月護在身後,死死地瞪著我。
“沈清禾,你才回來幾天?就敢這麼飛揚跋扈!真當自己是公主了?我看你就是個沒教養的野丫頭!”
他看著懷裏瑟瑟發抖的沈明月,語氣瞬間溫柔下來,“明月心地善良......”
隨即又轉向我,語氣厭惡,“不像你,心裏肮臟又惡毒!再讓我看到你欺負她,我就退婚!”
野丫頭?飛揚跋扈?
前世五年裏無數次被他這樣指責的畫麵與此刻重疊。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見狀又找補道:“隻要你不為難明月,我還是會按承諾娶你的。”
可惜,我不稀罕!
我也不會像前世一般處處忍讓他。
“陸知州,你沒有資格說我!”我迎著他厭惡的目光,“如果不是你,我會在鄉下待二十年,會變成你口中的野丫頭嗎?”
陸知州愣住了,眉頭緊鎖:“你胡說什麼?”
這段往事,是他在前世醉酒後無意間說出來的,他說他對我隻有虧欠。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他真的從未愛過我。
“我胡說?”我冷笑一聲,“二十年前,沈家醫院,,你偷偷溜進育嬰室,扯掉了我的身份牌玩,才導致我被抱錯......”
我的視線像釘子一樣釘在他臉上:“陸知州!你忘了嗎?”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翕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所以,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我逼近一步,“是你,親手把我推向了深淵,讓另一個人,搶走了我的人生!”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被他護在身後的沈明月哭得更凶了。
她從陸知州懷裏掙脫出來,抓著我的手臂,滿臉淚痕,“姐姐,你別怪知州哥哥,都怪我,都怪我占了你的位置......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受那麼多苦。“
“姐姐,我馬上去西北支教,我走得遠遠的,把所有的一切都還給你,好不好?”
她這副以退為進、楚楚可憐的模樣,最是能激起陸知州的保護欲。
我懶得再跟她糾纏,甩開她的手,轉身就走。
“站住!”陸知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一絲惱羞成怒的命令,“給明月道歉!”
他上前一步,用力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用力掙紮,拉扯間,我的口袋裏的懷表“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那是我養母留給我的,唯一一件遺物。
我心中一緊,立刻彎腰去撿。
沈明月驚呼一聲“姐姐小心”,鞋跟精準無比地踩在了懷表的表盤上。
“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