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陸知州互相折磨了一輩子。
隻因我們結婚那天,妹妹為了家族的公益事業,隻身前往西北支教。
他怨我搶走了假千金妹妹的婚約,拆散了青梅竹馬的他們。
我恨他心有所屬卻不敢反抗家族跟我離婚。
無數次的爭吵中,我們對彼此說盡了最惡毒的話。
可飛機失事時,他卻將唯一的降落傘給了我。
“這一次,我就不陪你了。”
墜毀時,他朝我用盡全力大喊:“我不欠你了,下輩子,我們放過彼此吧。”
等我死裏逃生時,隻看到他被燒成焦炭的屍體,手裏還緊緊握著妹妹的發夾。
在西北支教的妹妹聽聞噩耗,為他殉情而死。
父母因跟我斷了關係,徒留我一人孤獨終老。
再睜眼,我找到父親: “與陸知州的婚約,就讓給妹妹吧。”
“我想去西北支教,接手家族的慈善教育事業。”
這一世,換我成全的夙願。
......
“清禾?清禾!爸爸在跟你說話呢!”
我猛地睜開眼,發現我正坐在父親沈振國的書房裏,光滑的桌麵倒映出我年親的容顏。
我回到了決定我與陸知州聯姻,以及決定沈明月去西北支教人選的這一天。
前世,就是在這裏,父親以不容置喙的口吻,宣布了我和陸知州的婚事。
而妹妹沈明月,則梨花帶雨地表示,願意為了家族的公益事業,犧牲自己,遠赴西北。
那時的我,為了得到父親的一絲認可,為了盡到沈家真千金的責任,默默接受了安排。
卻不知,那是我五年地獄和一生孤獨的開始。
“和陸家的婚約本來就是你的,就由清禾你來履行。至於西北支教的項目,就......”
“我去。”
我打斷了父親的話目光中充滿了決絕。
父親愣住了,錯愕地看著我。
我迎著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平靜地重複:“西北支教,我去。”
我頓了頓,補充道:“與陸知州的婚約,就讓給妹妹吧。我想,這才是皆大歡喜的安排。”
“胡鬧!”父親眉頭緊鎖,“你是沈家的大小姐,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吃苦!聯姻是早就定好的事!”
“正因為我是沈家大小姐,才更應該為家族的公益事業出一份力。”我搬出前世他們用來說服我的那套說辭,堵得他啞口無言。
“不過爸,這件事先別聲張。”我看著父親,“等到訂婚宴那天再宣布吧,我想給妹妹和知州......一個驚喜。”
父親還想說什麼,但在我平靜而堅定的眼神下,最終還是妥協了。
我起身準備離開,卻在轉角處撞見了偷聽的沈明月。
見我不理她,她跟了上來,故意問道:“姐姐,你真的想好了?”
我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
“不過嘛,你在鄉下待了二十年,早就習慣了貧民的生活,如今再回鄉下去,也挺合適的。”
她頓了頓,語氣更加陰陽怪氣:“就是不知道,你那位愛慕虛榮的養母要是知道你這麼‘有出息’,會不會高興死呢?”
我的腳步猛地頓住,誰都沒資格提起她。
如果不是養母,我早就在那個寒冷的冬天餓死街頭了。
她用盡所有給了我二十年的溫暖,卻在我被沈家找回的前一天,失足從山崖上摔死了。
前世我悲痛欲絕,沒有懷疑死因。
如今想來,背後應該另有隱情
我猛地轉身,看著沈明月那張看似無辜的臉,胸中的恨意與怒火再也壓抑不住。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沈明月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你......你敢打我?”
“這一巴掌,是替我養母打的。”我看著她,眼神冰冷如刀,“沈明月,你最好祈禱她的死跟你沒關係。”
“姐姐!我錯了,”她突然就跪在了地上。
“沈清禾!住手!”一聲怒喝從我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