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一把拽過我的胳膊,力道大得驚人。
“你來得正好,露露有孕期貧血,我記得你倆血型一樣,省得我去調血了,露露上次孩子掉了也有你的一份,你去給她輸。”
贖罪?
上次是他把陳露打得半死來向我道歉,這也成我的錯了?
我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掙紮著甩開他的手:“溫以年,你放開我!你憑什麼!”
拉扯之間,我本就虛弱的身體再次失去平衡。
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冰冷堅硬的瓷磚地上,打了石膏的那隻手不偏不倚狠狠地砸在了地麵上。
“嘶......”
鑽心的疼讓我抑製不住的流淚,蜷縮在地上半天緩不過神。
溫以年看到我的眼淚,有些許慌亂,但更多的是不耐煩和嫌棄:
“江瑾玥,你每天都裝來裝去,有意思嗎?”
“你做這些,不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博我的同情......”
他還沒說完,身旁助理小聲說了句:“溫總,江小姐真的受傷了,您走之前,不小心將她推下了樓......”
溫以年的表情有一絲錯愕,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下一刻,卻指責起我:“如果不是你非要把一個孕婦趕盡殺絕,我也不會......”
“算了,出軌是我不對,我認!但你不應該去為難露露,她隻是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我看著他這副理直氣壯、顛倒黑白的模樣,隻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到無法呼吸。
“溫以年,後天的婚禮,取消吧。”
我強忍疼痛,看著他的眼睛說出這句話。
語畢,空氣中一片死寂,溫以年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陳露慢悠悠地從牆角扶著肚子出來,看著地上的我,驚恐地捂住了嘴。
“呀,姐姐......你們......”
她看看溫以年又看看我,後知後覺地低下頭,怯怯地開口。
“是,是因為我讓你們吵架了嗎?對不起姐姐,對不起......我,我隻是失去孩子太難過了,沒有勇氣再活下去了,以年哥才......”
一聽她提孩子,溫以年眼神裏流露出心疼,當即抬手將她護在身後輕輕拍拍,隨即轉向我厲聲怒喝:
“江瑾玥,你在賭什麼氣?當初如果不是為了哄你,我會對一個孕婦下這麼重的手嗎?!”
“露露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對生命的希望,我努力再給了她一個,才把她從輕生的念頭裏解救出來,而你卻再次把她逼上絕路。”
“我費盡心思幫你擦屁股,你還不知好歹,要不是我,現在露露死了的話,你就是殺人犯!”
“趁你的血型和她匹配,你還能抽血給她贖罪,你給我好好把我好這次機會!”
說著,猛地將我從地上拽起,不由分說就讓醫生給我抽血。
冰冷的針頭刺入我的血管,我連動一下都疼,沒有一絲力氣反抗。
隻能麻木地看著鮮紅的血液順著管子流進血袋。
陳露慈愛地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裏充滿了勝利者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