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渾身發抖,他清楚地知道傅行簡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
他再也不敢說話。
還是周容走過來扶起幾乎要嚇尿的助理。
“沒事了,先出去吧。”
那助理感激地朝周容磕頭,這讓戰戰兢兢地退出大廳。
離開大廳後,助理擦了把冷汗。
他作為局外人看得清楚,周容這個人就是麵若觀音,心如蛇蠍。
傅行簡皺眉,“容容,你就是太心善。”
周容落下一滴淚。
“我沒有姐姐會收買人心,我有時候真的好羨慕姐姐。”
她一句話,就將收買人心的罪名安在我身上。
亦如從前很多次那樣。
爸媽對她總是偏愛。
他們總讓我讓著周容,說她年紀比我小。
可周容也就比我小一個月而已。
後來,我長記性了。
我偷偷錄下了周容在暗處麵對我時的怨毒嘴臉。
我以為爸媽總算要清醒了。
誰知我看到的,是他們更加失望的表情。
他們說我心機深沉,竟然故意激怒周容,就為了挑撥離間。
還說我斤斤計較,為一點小事那麼多年都放不下。
當時我絕望地衝出家門。
是傅行簡攔住我。
他將我從深淵裏拉出來,緊緊抱住我——【活下去,瀅心,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傅行簡對我的態度就變了。
他越來越覺得我小氣,不喜歡我整日死氣沉沉。
【有必要嗎?或許你爸媽是有點偏心,可是你就沒錯嗎?】
【你那樣計較,整天擺著臭臉,誰都不會喜歡你的。】
【你和周容是姐妹,你們應該好好相處......】
後來,我為救車禍危急的傅行簡,而舍去一身修為。
可傅行簡醒來後,對我的態度更加冷漠。
想到這些,我的靈魂因為情緒過激而出現震蕩,都模糊了不少。
往日種種,每次回想都像刀子剁肉,讓我痛苦不堪。
眼前的傅行簡看著周容,語氣柔和:
“容容,你是最好,不用羨慕任何人。”
我笑出血淚。
......
周容因為病情加重,又昏了過去。
我的靈魂也跟著他們來到醫院。
周容的主治醫生提醒他們:
“患者的身體很不好,必須盡快做手術。”
周母捂著嘴,壓抑地哭出來。
周父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傅行簡則是一拳砸到牆上,胸膛劇烈起伏。
他目眥欲裂,眼裏洶湧著滔天的怒火。
一群保鏢蓄勢待發。
傅行簡聲音冰涼:
“快去,把周瀅心抓回來。”
保鏢門離開後,傅行簡又往牆上砸了一拳。
他原本想著這次和我好好相處,至少客客氣氣地把我迎回家。
可我實在太不懂事。
明明飛機已經落地一個小時,卻還遲遲不趕回來。
我坐在走廊的圍牆上,看著外麵的風景。
我想去看看白巫澤,可是我怎麼都無法離開傅行簡的身邊。
沒人知道,白巫澤是我師弟。
一靜法師是我們的師父。
師父將走失的我撿回去教養。
我是八歲後才被周家接回去的。
在我回去之前,周容已經被他們嬌養了五年。
下山時,師父提醒我,我此處回去已是斷絕生路。
師父鶴發童顏,他那雙滄桑的眼睛滿是不忍。
師父又說,“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是你的劫,你需得應劫。”
是以,我懷著必死的心回到周家。
而白巫澤因為放心不下我,偷偷跟著下山,一直在暗處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