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臉色不由得一沉。
“夏侯湛,你瘋了,你怎麼能詛咒自己的親爸呢?!”
看著她和李建軍緊緊握著的手,我勾唇冷笑。
當年媽媽被李建軍家暴,是爸爸救她出泥坑。
不顧別人的指指點點,毅然將她娶進門。
但爸爸不善言辭,媽媽漸漸又沉溺在李建軍的甜言蜜語中。
為了幫李建軍得到教師主任的位置,她甚至偷偷寫匿名舉報信,舉報父親作風有問題…
我現在等著媽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第二次。
這次是不會再也有人救她了。
手機彈出即將登機的消息,我扶起破爛的小電驢打算離開。
李景琛卻突然哭出聲。
“我媽留給我玉墜不見了!”
他快步走到我腳邊,撲通一聲跪下。
“湛哥,隻有你近過我的身,這是我媽唯一的遺物,你還給我好不好?”
李景琛哭的快要斷氣。
林聽荷趕緊扶起他,對我怒罵:
“景琛媽媽的遺物你也要搶?”
又是這招,學生時代,李景琛總是誣陷我品行不端。
以至我的風評越來越差,連飯盒都會出現死蟲子。
但林聽荷突然出現在我身邊,不顧眾人眼光陪我上課吃飯。
我生了病,她便晝夜不分守在我窗前。
像一束耀眼的光,掃清我陰暗世界的灰霾。
可沒想到她接近我,卻是為了李景琛。
我忍住心中的鈍痛,努力平靜道:
“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沒拿。”
李景琛聲嘶力竭:“我不信,除非你讓我搜身!”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群保鏢圍上來,大庭廣眾下就要脫我衣服。
“不要!”我拚命反抗,眼淚忍不住落下。
林聽荷眼裏閃過掙紮,上前輕輕抹掉我的眼淚。
說出去的話卻十分殘忍。
“隻是讓他們搜身,你要是沒做錯事,慌什麼?”
衣服逐漸被扒光,周圍人不約而同舉起相機。
李景琛得意勾唇,等著我身敗名裂。
“找到了!”隨著最後一件衣服被剝掉,保鏢提前從自己的衣袖裏掏出玉墜。
但周圍人的關注卻在我身上,倒吸一口涼氣。
“他身上…好多傷口…”
這些年的苦力勞動加追債,已經讓我身上沒一塊好皮。
紅腫潰爛,舊疤舔新疤。
母親震驚地捂住嘴,林聽荷微微顫抖,伸手要撫上我的傷口。
我側身躲過,咬著唇飛快套上衣服。
衝出人群,跳上一輛出租車。
隨即掏出那張百元紙幣,對司機師傅急切道:
“去機場。”
無論我將衣服裹得多緊,被扒光的羞恥感依舊殘留。
上飛機前,我下定某種決心。
撥通了衛生健康部門號碼。
“你好,我要舉報聽荷醫美公司,其藥品違規成分嚴重超標。”
我這麼篤定,是因為公司產品是我開發的。
但全都是半成品,後續投資金額巨大。
林聽荷便騙我破產。
但我沒想到他們膽子那麼大,居然偷偷投入市場使用。
一旦事情屬實,迎接她們的將是巨額賠款。
而這次,再也沒人替她們收拾殘局了。
......
媽媽和林聽荷以為我逃回家。
找債主要了我的地址,第一次去那個鐵皮小屋。
“他們怎麼住在這種地方?”
看著雜亂不堪宛如牛圈的房子,母親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了。
林聽荷嘴唇無意識地囁嚅著。
她也沒想到我過得這麼苦。
突然,母親被桌上一張雪白的紙張吸引視線。
拿起一看,母親立刻癱軟在地。
那是父親的死亡報告。
林聽荷也慌了,她奔潰喊著我的名字。
鄰居聽到聲音,探出頭問道:
“你來找夏侯的嗎?”
“來晚了,他去國外過好日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