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和媽媽創業失敗,欠下巨額外債。
為了不連累我和爸爸,她們含淚簽下離婚協議。
爸爸毅然辭掉穩定的教師工作,在工地晝夜不分的搬磚還債。
而我暫停學業,騎著外賣車,穿梭城市的大街小巷。
血汗累成碎銀,皸裂的手掌撐起半邊天。
眼看就要湊齊百萬,爸爸卻因為過度勞累離世。
我淚如雨下,攥著皺巴巴的彙票,找到債主別墅。
卻看到媽媽一身喜服,身旁站著擠走爸爸職位的初戀。
而老婆則穿著婚紗,含情脈脈望著自己的白月光。
一旁的債主正卑躬屈膝地給他們敬喜酒。
“咱們要演戲到什麼時候?夏侯父子倆幹活太猛,欠款馬上要湊齊了。”
老婆不慌不忙道:
“我剛花一千萬買了兩套婚房,把這筆債算他們頭上,讓他們還。”
媽媽卻有些猶豫:“這樣會不會…”
老婆低笑一聲。
“婆母,我一直讓人盯著他們呢,不會出事的,咱們好不容易離婚,應該好好回味青春才行。”
她們不知道爸爸已死,而我再也不會替她們收拾殘局了。
......
我捏緊溫熱的黑色塑料袋,裏麵裝著我爸的骨灰。
不吃不喝幹了三年,我卻連給爸爸買骨灰盒的錢都拿不出。
但老婆林聽荷隨隨便便拿出一百萬,在現場開心撒喜錢。
聽著賓客們雀躍的歡呼,我楞楞看著飄到腳邊的一百塊。
鮮紅的顏色刺痛我的眼,好似爸爸滾燙的血在眼前流淌。
不遠處,聽到林聽荷的姐妹們不斷調笑。
“小荷,你真是太能忍辱負重了,知道白月光的父親對夏侯湛的母親念念不忘,你就義無反顧嫁給夏侯湛,隻為撮合他們。”
“那夏侯父子倆也是個傻的,你和蘇阿姨隨便扯個謊頭離婚,他們還真信,現在南城誰不知道你們的醫美公司蒸蒸日上。”
原來林聽荷和母親不僅沒破產,反而還將生意做的很紅火。
我捂住臉,眼淚從粗糙的手指縫中滲出。
“快點快點,吉時到了,新娘要和新郎入洞房嘍~”
她們推著鬧著林聽荷和她的白月光進房間。
媽媽也臉頰緋紅瞥了一眼初戀,兩人一同邁入隔壁房間。
我雙腿僵直在原地,不能動彈。
爸爸火化這天,媽媽和妻子竟雙雙成了別人的新娘。
看著房間燈光一盞盞熄滅,我顫抖著手給林聽荷打去電話。
電話響了一遍遍,直到第十一遍時,才被接通。
“你在幹什麼?”
我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如果她真的愛我,哪怕隻有一點點,就不要再隱瞞我。
“寶寶,我在餐廳洗盤子呢~”
“這盤子又滑又硬,怎麼也抓不住…”
林聽荷婉轉變調的聲音,好似寒冰利刃,在我心上劃出血淋淋的傷口。
她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把我當做刺激情欲的一環。
電話那頭響起挑釁的輕笑,我猛的摁斷電話。
頭無力地靠在牆壁上,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
謝謝你,林聽荷。
是你的絕情讓我有了斬斷一切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