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我們就收拾東西,去了宮內。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所有的吃穿用度,宮內都準備好了。
我搬到了公主的偏房,和公主同吃同住。
才14歲的年紀,卻異常歹毒,剛看到我,便輕蔑道:
“身上什麼味兒啊!宰相府的千金,就這副模樣?”
於是,在公主的命令之下,那些婆子強壓著我去沐浴,婆子們用絲瓜絡狠狠給我搓了一番,直到搓得通紅,脖頸處搓破了皮,才罷休。
沐浴完之後,給我穿上了一套服飾,堪堪蔽體,我暗想:“怕是窯子裏的姑娘,都穿得比我多吧!”
衣服上的熏香,也是刺鼻得很。
剛出湯殿,便見到公主帶著一群貴女在外等候,隻見她們都笑得輕蔑:“宰相的女兒,竟是如此風塵的人物!也不知道,這朱唇,有多少人嘗過了!”
其中一位貴女忽然“哎呀”一聲,眾人循聲望去,不解道:
“琴妹妹怎麼了?”
這位琴妹妹捂著唇道:
“雖然後宮沒有男人,但是,有那些沒根的醃臢貨呢!”
眾人又是一番嘲笑,隨侍的幾個小太監趕忙低下腦袋,不敢多看一眼。
我的妹妹,曾經就是這樣被羞辱的嗎?
她那一點就炸的脾氣,如何忍得了。
我放低姿態,走到公主跟前道:“公主殿下,我是伺候您的,以後,就是您的人,她們對您的人口出惡言,實屬沒將您放在眼裏呢!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蠢公主一想,是如此。
即便這招是她想出來的,但是,我此後確實是她的伴讀,能夠欺辱我的,也隻能是她。
於是公主不悅道:
“散了吧!快去把這身醃臢的衣服給換掉。”
眾多貴女不敢再言,隨著公主走遠了。
公主即便再放肆,也隻敢背地裏欺辱我,若是上升到明麵上,皇帝再寵愛她,也會不悅。
回到房內,我沒有第一時間換衣裳,而是從首飾盒的最底層,掏出一張紙。
紙上的字很是潦草,看得出,寫這些的人當時時間比較緊迫,畢竟,要說的話太多太多了。
仔細看完,確認沒有漏過一點後,我點燃燭火,將這張紙給燒了。
剛才隨公主一起嘲弄我的,都是皇後娘家的女眷,難怪,有恃無恐。
她們能隨便出入宮內,無非是想攀上太子,皇後好給她們一個好前程。
隻是,她們這輩子怕是不能了。
我緩緩換好衣物,淨手,然後等待前院的呼聲。
果不其然,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就有宮女喊道:
“快傳禦醫,快傳禦醫!”
所有的女眷都在外等候,禦醫進殿給公主問診。
沒過多久,就是那些女眷被盤問、責罰。
很快,太醫在那個琴妹妹的身上,尋到了夾竹桃的花粉粉末。
公主遇花粉,易輕微過敏,但是遇夾竹桃花粉,哮病必犯。這是皇家秘事,外人不得知,但是這個蘇晚琴,作為皇後的親侄女,未來的太子側妃人選,卻是知道的。
很快,蘇晚琴被皇後傳去問話。
皇後怒斥:“你明知阿容遇夾竹桃花粉哮病會犯,你怎敢謀害她!”
蘇婉琴跪地:“姑母,不是我,我害阿容妹妹,有什麼好處?我那麼疼她護她!”
皇後冷笑:“有什麼好處?好處自然是你能貼身照顧,能長居宮內,好接近太子。”
蘇婉琴百口莫辯,但畢竟是皇後的親侄女,也沒有處罰,但是這太子側妃之位,以及進宮的資格,怕是沒了。
我剛才看的那張紙上,寫滿的,不僅僅是公主的惡毒,更多的,是蘇婉琴的惡毒。
將她踢出去,我的路,是不是會好走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