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笙無暇再去看楚香香,因為我被撕咬的徹底失去了知覺。
有大量的血液順著我的腿往外流,暈染紅了那一片海。
更多的食人魚咬在我的腿上身上,顧言笙剛想親自上救生艇看我情況,楚香香就向後栽倒。
顧言笙把差點兒因為深海恐懼症墜海的楚香香抱在懷裏,被她轉移走全部注意力。
“香香,你還好嗎?”
“醫生,來看看她。”
醫生看著海裏暈開越來越大片的血,問顧言笙:“顧總,真的不先救夫人嗎?”
“言笙哥哥,你快去救葉漠姐姐吧,我的父母就是葬身大海,或許我的宿命也是死在海裏。”
顧言笙聞言徹底紅了眼,他輕柔把楚香香放在搖椅上。
而後拿起一根長杆,朝海裏我搭載的浮木上劈來。
打得食人魚更加凶性畢露,更狠的撕咬起我,把暈過去的我咬醒。
顧言笙猩紅的雙眼看著我:“葉漠,你就道一句歉,隻要你說出‘對不起’三個字。”
“我不僅立刻讓醫生治療你的傷口,還讓醫生保住你的孩子。”
我痛到臉上已經沒有絲毫血色,想甩開咬在身上的食人魚,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我憑什麼......跟你們這對狗男女道歉?”
“顧言笙......你做夢去吧,想都別想......”
顧言笙朝救生艇上他的兄弟們吼:
“愣著幹嘛?讓夫人跟香香服個軟,然後診治她!”
立馬有人上前,徒手撕下咬在我身上的食人魚。
把我的頭狠狠磕在浮木的木板上,一下、兩下......
我已經徹底分不清,是小腹中血液流盡的感覺痛,還是心臟深處,我搖搖欲墜的尊嚴揪得我更痛。
楚香香躺在搖椅的軟墊上,假惺惺陰陽怪氣地嘲諷:
“葉漠姐姐,你是不是故意怨恨言笙哥哥,就想要拖延時間,拖延到你流產為止。”
“想以這種方式來博同情呀,可是不可取的,這樣很容易徹底傷了言笙哥哥的心,你還是別跟我道歉了,跟言笙哥哥道歉吧。”
“畢竟除了言笙哥哥,不會有人來救你,你不要不識好歹了~”
那些顧言笙的狐朋狗友,還掐著我的後頸,一下下讓我磕頭,磕得頭破血流。
我渾身上下不剩一塊好皮,小腹也逐漸憋下去,血快要流幹,我寧死不屈。
正當我緩慢閉上眼睛的前一瞬,有數架軍用直升機包圍了這裏,和六艘軍用戰艦包圍了這裏。
隻見男人一身挺闊的軍裝,從直升機掛梯下來,把奄奄一息的我抱在了懷裏。
我張了張唇,想叫他,卻沒發出聲音。
“不怕,小叔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