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開視線,仿佛多看我一眼都是臟了他的眼睛,和當年分手時罵我“滾”一樣。
保安一聽,態度更加惡劣,直接推我:“聽見沒?趕緊走!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想靠著一麵之緣攀高枝?也不掂量自己啥色~!”
我側身躲開,冷聲道:“我說了,清理完就走。這幅畫的損失,我會負責到底。”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滿臉嘲諷:
“負責?你知道這是誰的畫嗎?當代藝術大師絕筆,市價八百萬!你-賠-得-起?”
話裏行間,字字珠璣。
“講大話,誰不會,這地兒,隨便一件擺設,都夠你這種人奮鬥八輩子!”
說著,保安又要動手來拽我。
“夠了。”
已經走到主賓席的江川忽然折返,他麵無表情地走來,眼神裏盡是施舍憐憫。
“你要多少錢,我給你。”
“別再用這種下賤拙劣的方式博我同情,很惡趣味!”
許婉兒順勢挽住他的手臂,笑容溫婉,話語尖酸刻薄:
“小楠,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知道你當年不甘心,但感情這東西不能強求,錢,我這多,隨你拿,活得體麵不好嗎?”
我扯出一抹微笑,甚是誠摯:
“那預祝二位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我不再看他們,蹲下身繼續小心翼翼地用濕巾擦拭巧克力汙漬。
“你到底想怎樣?”
江川不耐煩地掏出手機,點開轉賬頁麵:
“還是說,你對我送給婉兒買定製款項鏈耿耿於懷?”
“聒噪得很,給你轉100萬。拿著錢,立刻滾蛋。”
“我癡心愛人一直都是婉兒,當年跟你在一起,不過是婉兒出國後一時眼瞎。”
“這筆錢,夠你找個門當戶對的男人嫁了,現在立刻馬上從我視線中消失。”
忽然,他的動作停住了。
“你的手機號沒有綁定支付賬戶?你真他媽是掃地的?太殘暴了”滿臉更是鄙夷。
我瞬間明白。
他輸的是我大學手機,早就被我注銷了。
看來在他心裏,我妥妥的loser!!!
從前是攀附他的拜金窮女,現在直接升級支付碼都沒有的山頂洞人。
“我有錢。”我語氣平淡,甚至懶得解釋。
他的聲音瞬間冷了下去:“都他媽淪落到給別人跪地擦畫了,餓死的窮鬼都不信,還他媽老橋段裝清高?”
我無奈抬頭:“我們早就分手五年了,已沒糾葛,江總自重。”
頓了頓,我又淡淡補充一句:“真的別轉,我有錢。”
要是被家裏那位知道有男人要給我轉一百萬,他那個醋壇子非得打翻不可。
萬一再被他挖出我和江川這段往事,今晚怕是別想睡個好覺了。
江川明顯愣住,隨即嗤笑:“蘇楠,你他媽別不識抬舉。給你錢隻是可憐你,放心,對你這種落魄女人,一丁點兒想法都沒。loser一個。”
說完,他盯著我狼狽樣許久,眼神變得更傲慢:“當然,你現在過成這樣,大概是當年刺激到你了......這點,我承認我也有責任。”
“你不肯收錢,是想用這種方式讓我永遠對愧疚?”
“真他媽,拜金他媽給拜金開門。”
“拜金到家了。收起你無聊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