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白日得寵的消息傳出去,宛如一顆石子落入茶水中,驚起一道又一道的波瀾。
除去恩光院外,其餘人也是氣的不輕,妒忌幾乎衝入大腦,直接前往棲梧院,說是要請王妃做主。
但不少人都忘記了。
王妃與王爺年少相識,對王爺很是了解,這個時候,哪怕是她,也不會明麵上去招惹雲綰。
因此,當有人拿這點去指摘雲綰的時候,王妃幹脆聲稱自己病了,不見人。
於是那些見不到王妃的妾室,怒火更勝,直衝雲綰。
此時,穆清珩也聽到了這件事,盤著佛珠的手頓住,平靜的眼裏掀起一絲波瀾。
他皺眉似乎有些不高興,佛珠盤了又盤,停了又停,最後像是歎了口氣,閉上眼默念清心咒。
掀起眾人心中波瀾的罪魁禍首則在屋子裏脫衣服,在自己身上掐出一道一道痕跡,再穿上一些薄紗。
夜晚,當王爺清醒過來時,雲綰正坐在床上泫然欲泣。
“王爺,您白天也太勇猛了,這讓妾身怎麼出去見人啊。”
清醒過來的王爺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疲憊,再看看被自己折騰到哭的雲綰,他很是不解。
難道他真的老了?
不。
他怎麼會老呢?
王爺笑出聲來,“你伺候的不錯,有沒有想要當貴妾的想法?”
雲綰眼皮子一跳。
“王爺?”
他抬手製止,道:“隻要你想,本王可以讓你當。”
貴妾比妾要高貴些,至少她不是奴仆了,而是隻低王妃一等的良家子。
“王爺,妾......妾可以嗎?”雲綰哭唧唧的問,心裏想的是......
看來被下藥的王爺更容易失智,那她以後可以多下點。
眼見王爺點下頭來,雲綰也笑了,不過是喜悅的笑,這在他麵前很真心。
“當然可以。”他的後院,他來做主,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抬了就抬了。
他怕雲綰不信,當即穿衣出門,就讓管家宣布了這個命令。
於是,他的後院裏無數人咬緊牙關,氣得上火,不是摔瓶子就是在罵下人。
其中最甚的就是周蘊秀。
她一聽說雲綰要被抬的消息,眼前一黑,直接暈過去。
而作為罪魁禍首的雲綰,不愧是最為氣人的,隔人一大早就去到太妃處,老老實實的給她看病。
這一看,就看得太妃能坐起來了,再也不用吃些流食,而且吃了一大碗飯。
徐嬤嬤見太妃高興,身子也好了點,很是高興,偷偷塞了她一袋銀子。
太妃也很高興,賞賜了她一箱珠寶。
雲綰帶回院子裏的時候,在路上就傳開了。
又氣到了不少人,但這些人都不敢正麵招惹她,怕惹太妃和王爺不喜。
不得已之下,不少人都去稟告王妃,想讓她給雲綰一些顏色看看。
屋子裏。
王妃看著這一堆妾室,心裏煩躁不已。
她這些年眼看新人入府,又看著對方被王爺厭棄。
現在出了雲綰。
她從來沒有見過有妾室被抬為貴妾,那是貴妾啊,可以光明正大分權的妾室。
不是可以販賣的人。
聽著下方的吵鬧,王妃也很妒忌,心也很累,又不得不裝作大度的模樣。
“雲姨娘是王爺的心頭肉,不是你們能夠比得上的。”
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雲綰正悠悠趕來,恰好聽見了這一句話。
“王妃娘娘這話說的沒毛病,但是,我這一切都是王爺給的,試問諸位怎麼能比得上王爺呢。”
雲綰一臉倨傲,進來都沒給王妃行禮,坐在離她最近的位子上。
王妃的瞳孔忽的一縮,眼裏閃爍著一絲淚花。
“你身上的料子可是王爺賜的?”
她沉聲問道。
雲綰莞爾一笑,“是王爺賜的,他說我年輕漂亮,性子好,特意賜下了月華錦。”
屋子裏一陣沉默。
“雲妹妹可真是能討王爺歡心,隻是,不知是什麼法子,竟然可以討得王爺的歡心?”
質問的話傳來。
雲綰看去,見是上輩子剝了自己一半皮的薛姨娘,不由得甜甜一笑。
“姐姐想知道?”
“是的呢。”
雲綰見她點下頭,看出對方眼裏的妒忌,以及不滿來,不由得心一提。
她上輩子不了解王府,現在跟個瞎子一樣。
不過她也知道這是龍潭虎穴,今日這裏坐著的大半人,有好幾個都是上輩子置她死地的人呢。
王妃高堂上坐,冷眼俯瞰著底下的爭鬥。
“雲妹妹確實年輕漂亮,王爺喜歡就好。”她忽然一笑,眼角的皺紋都顯和藹。
雲綰垂下眼眸,抬頭時也朝著她笑。
清楚的看清對方的臉越來越冷時,雲綰就明白,王妃已經沒有耐心了。
恐怕要不了多久,她就要出手了。
她不怕別人,但對這位王妃,是真可憐她,也是真的不喜歡,甚至怨恨的人。
因為她前世的好多折磨,都沒有人比得上她,要說周蘊秀是起頭的人,那薛姨娘就是第二個,而王妃是第三個。
她們好像都恨不得讓她死去。
雲綰那時也不理解,為什麼都是女人,她們要這麼折磨自己呢?
這個答案,雲綰前世沒有找到,這世不想找了。
她想送這些人也嘗嘗自己受過的苦,畢竟......
惡人要惡人磨!
“既然已經見過諸位姐姐了,雲兒就回去了。”
她起身離去,在路過薛姨娘身邊時,特意停了下來。
“哼!”
她鼻孔朝天,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薛姨娘心裏生起一絲怒意,麵上滿是尷尬。
忽然聞到一股幽香,薛姨娘沒注意。
雲綰勾唇輕笑,轉身離去。
她一走,屋裏就炸了鍋。
“王妃,你看她,太囂張了。”
“不知道還以為她才是王妃,進來不行禮,去了也是,簡直就是仗著王爺的恩寵。”
“賤人!”
王妃歎氣。
她道:“她已經不是雲姨娘了,而是府裏的貴妾,連我都要避其鋒芒。”
這話一出,不少人更努了。
薛姨娘沒有開口,但她的心卻不平靜。
下一秒,她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些癢,下意識的伸手去揉。
但—
不知為何,她越揉越癢。
直到她撓出血才感到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