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快去稟報王爺啊。”
蘭漪院的人本來就少,被吵鬧聲吵醒,一睜眼,火都快要燒到自己了。
一下闖出門後,又被毒蛇咬到,沒跑多遠就斃命在蛇群。
一部分蛇沒有笛音控製,又遇到大火,紛紛躲避,往外遁去。
這就導致於提水過來的人,兩眼一看就是蛇衝著自己來,嚇得把水扔掉,自己連滾帶爬的跑。
“救命啊—”
不少人慌亂不已。
屋子裏的雲綰眼看大火飛起,卻不閃不避,看著燒毀的屋子,看著成焦炭的蛇,看著外頭慌亂的人,嗤笑一聲。
她把被子從頭批到尾,挑了一處火小,蛇少的地方衝出去。
一衝出去,她就喊著:“救命啊—”
聲音絕望又恐懼。
雲綰順利衝入人群,這是火大了,蛇少了,人也能救火了。
但她卻在人群裏暈了。
“雲姨娘!是雲姨娘,大家快來。”
火大了可以救,雲姨娘沒了,她們就得慘了。
雲綰兩眼一閉,隻是裝暈。
深更半夜,蘭漪院走水的消息傳到了王妃院裏,驚醒了她和王爺。
王爺很是不滿。
“大半夜的,走水就走水,人沒死就行。”王爺冷漠地說著這話,看向王妃的眼睛裏也帶著不滿。
“你去看看她吧。”
王妃知道他的意思,順從的點頭。
“王爺不去看看她嗎?”
王妃順口一問,實則心裏暗爽,那個死賤人剛剛詛咒了自己,結果不出一天自己就遭了罪,真是活該!
王爺本想拒絕,眼皮一抬,想到那張美麗的臉,語氣不由得溫柔了些:“既然王妃想讓本王去,那就去吧。”
王妃盯著他往外走的背影,心裏滿是後悔。
“也罷。”她就去看看蘭漪院的搞好戲。
二人在仆人、侍衛的守衛下,坐著轎子去到蘭漪院,結果隻看到了一片廢墟。
“雲姨娘呢?”王妃問。
“回王妃,在府醫哪,說是受驚過度,暈了。”奴婢答。
“查。”王爺冷聲道,他很是不滿,不僅在於走水,而是在於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動人。
他不動聲色看了眼王妃。
王妃大驚。
“王爺懷疑是我做的嗎?”王妃語氣平靜,眼裏滿是哀傷。
“沒有,但—”
王爺語氣一轉,淩厲道:“如果是你做的呢?就算不是你,也有別人,再者,後院交給你,也不是讓你罔顧人命的。”
王妃麵色陰寒,直勾勾的看著她,不知想到什麼,臉色轉為慈愛平靜。
她溫聲道:“是,不過,雲姨娘今晚上受了驚,王爺還是去看看她吧。”
王妃說著這話,心痛得不行。
“嗯,一起去吧。”
轉行去府醫處,二人一下轎,雲綰就醒了。
那年老的府醫歎氣道:“雲姨娘需要喝些藥。”
他指了指婢女端著的藥,那婢女也懂事,給她喂著吃。
雲綰喝了藥,臉色好轉不少。
“謝謝醫師。”
“雲兒。”一聲粗氣的聲音傳來,雲綰頓住,下意識的回頭看去,當即就淚眼婆娑。
“王爺,王妃。”她顫顫巍巍的要起床,結果卻被一隻手攔住。
她抬頭一看。
是王爺。
“王爺?”她不解。
“你剛剛受了驚,身體不好,就不必行禮了。”
王爺和聲道,笑著揉了揉她的發絲。
雲綰身體顫了顫,指甲不自覺的掐入手心,麵色白了不少,垂眸遮住眼裏的恨意。
“王爺,王妃,妾差一點就見不到你們了。”
雲綰哭哭啼啼。
“妾今晚上起床,看到院子裏全是毒蛇,屋子也著火了,要不是屋子裏有水,妾......妾就真的死了啊!”
雲綰尾聲驚悚,滿臉都是淚。
王爺聽後,眉心皺了起身。
熟知他的王妃懂了,他又心疼了。
“雲兒,不怕,本王在此,無人敢傷你。”
雲綰嘴角一抽。
“謝......謝王爺。”她故意扮柔弱,隻想今晚上的事情能入王爺的眼。
本也不指望他能找到凶手,但需要他的重視,因為有他和老王妃給予的權利,能讓她快點找到王府的弱點。
王妃看向王爺眼裏全是哀傷,但在看向雲綰時,眼裏是遮不住的陰毒和嫉妒,還有算計。
“雲姨娘就安心修養吧,我會給你找出凶手,然後嚴懲不貸。”
話落,王爺滿意的點頭。
“可是......那妾不知住什麼地方了。”
雲綰滿眼哀求的看向王爺。
看得他小腹起火。
“書房邊上有一座偏院,以後就住那裏吧。”
“王爺!”王妃失聲道,“她一個妾住那裏,不合適。”
“本王說合適就合適。”王爺哼了一聲,冷眼看向王妃,裏麵沒有一絲感情,隻有平靜。
王妃被他看得身子一顫,襯托出她眼尾的皺文更是深了不少,以及滿眼哀求他的樣子。
很狼狽,也很不堪。
雲綰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沒讓他們察覺。
“王爺,您要好好休息呀。”雲綰甜甜地說道,臉上對他滿是仰慕。
對比王妃,他很是雲綰的乖巧,著人查起今天晚上的事。
看氣氛冷凝,王妃先走了,雲綰應付完王妃,終於能夠休息的時候,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她沒有想到華容院裏竟然有人能以笛音控蛇,這是前世沒有發生的事情。
還有周蘊秀的臉......真的好熟悉,自己卻不記得在什麼地方看到過。
次日。
雲綰直接被抬到新院子。
院子裏有不少人,都是一些稚嫩的麵孔,她在路上的時候就知道這是距離王爺書房最近的院子。
同時也是王爺平日裏最喜歡歇息的院落。
一想到那個老東西在這院子裏的氣息,雲綰就很不自在,恨不得殺了他。
但她不能,她還沒有能力,以後......
“嘔。”
她忍不住吐了。
一抬眸,隻見門外站著一個人,白色的素衣襯得他身高筆挺,清澈平靜。
“見過世子。”
雲綰上前行禮,免得落人口舌。
“嗯。”
穆清珩點頭,輕笑道:“很狼狽。”
雲綰不甘示弱。
“你也是。”
二人都沒有說話。
不過一會兒,穆清珩就走了。
看得雲綰很是不解,來這見自己一麵,就為了嘲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