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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虛脫在原地遲遲不肯起身，將軍府的下人們一把將我拖進了府邸。

隨後又把我扔進了一間殘敗不堪的柴房。

我蜷縮在角落裏，仿佛又回到了從前我們相互依偎的茅草屋內。

也是在那裏，衛凜向我許下了白頭偕老的諾言。

可就當他紅著臉告白後，我卻殘忍的告訴他，自己愛上了太子。

為了讓他徹底與我劃清界限，我不惜譏諷他隻是個守城門的小卒，連給太子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可無論如何辱罵，他都依舊堅定不移。

我隻能趁自己在太子身下承寵時，假意露出歡愉的表情，以此激怒在窗口偷看的他。

衛凜悲憤交加，當場幹嘔暈倒。

從前幾近深情溫和的男人，如今隻剩下唾棄和仇恨。

我也如願得到他的一句，“你走。”

衛凜的人生還很長，而我，卻隻有七年。

再後來，他的武藝被聖上賞識，跟隨大軍去了邊疆打仗，一步步從無名小兵變成了現在赫赫有名的鎮國將軍。

至於我，則被冠上“宮伎”名號，身份越發卑賤。

一邊在太子的榻上被欺辱，一邊又像玩物般被他送進各個權臣的府中...

夜深時，我拖著快要虛脫的身子，用寒冷徹骨的涼水反複清洗著身子。

衛凜說的沒錯，我是很臟，臟到連跟在他身後的資格都沒有。

但我已竭盡全力，在瀕死之前最後見了他一麵。

倒在柴邊，我再也抑製不住困倦，睡死了過去。

再次睜眼時，幾個掌紋粗糙的老嬤嬤卻在使勁撕扯我的衣裳。

“你們幹什麼？”

我皺著眉想要推開，卻被其中一個力氣大的狠狠按住手。

“你個破鞋，別在這耍混，將軍和咱們姨娘命你特地去廳堂伺候，我們是來給你換衣裳的。”

衛凜早就不想與我相見，想必這定是李雲瀟的主意。

我被迫換上了同她們一樣的婢女服。

幾個老嬤嬤麵麵相覷，眼中都紛紛劃過不可思議的豔羨。

“哎呀呀，這薛姑娘除了膚若凝脂外，身子也是婀娜多姿，我們一介老嫗看了都忍不住讚歎，未來要是能有機會得將軍垂憐，薛姑娘可別忘了我們幾個今日對你的好啊。”

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廳堂內，滿席賓客齊聚，看來是衛凜在府中又操辦了一回家宴宴請大臣。

李雲瀟貼在衛凜身邊，二人你儂我儂，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我嘴上笑著，心裏早已淚流成河。

見我走了進來，李雲瀟立刻歪著腦袋，假意嫌熱的解開衣領的幾粒扣子，露出脖頸處暗紅色的吻痕，矯揉造作的開口道。

“將軍，如今正是日頭正烈的時候，不如叫幾個下人去將妾身泡好的荔枝剝出來呈給各位大人們吃，如何？”

“嗯，來人...”衛凜剛要發話，又被李雲瀟笑著打斷。

“就叫她一人去剝吧。”

衛凜望向我，眸光不由得暗下。

“你聾嗎？姨娘發話了。”

我隻能走到席位邊，準備用木勺將泡在冰水中的荔枝撈出。

誰知李雲瀟迅速打落掉我手中的長勺，漫不經心道。

“用你的手打撈出來，再親自剝，這樣更好展現出我們將軍府對賓客的敬意。”

我攥緊拳頭，眼神不由自主的瞟著未來。

他神色空了一瞬，牙關咬緊，可還是陰冷的發話，“雲瀟說什麼，你照做就是了。”

我眼圈通紅，隻得將荔枝全都撈出，用手一點一點的開始剝起來。

尚未結痂的爛瘡因沾了水，很快又開始發作流血，把掌心中那晶瑩剔透的果肉染得深紅。

李雲瀟立馬皺著眉嘟囔道。

“將軍，你瞧她，她就是故意不想給我們剝！”

衛凜滿臉溺愛的揉了揉她的頭，“那就一直剝，什麼時候能剝出令你滿意又幹淨的果仁，什麼時候讓她停。”

他滿目嘲諷的看著我。

突然，我的指尖一抖，骨節瞬間傳來抽痛，手中的荔枝也隨即掉落。

劇痛不斷蔓延，我的身子開始微微亂顫。

衛凜這時又忍不住冷哼道。

“原來太子竟喜愛你這種故作柔弱的女人，隻可惜，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四周的賓客們也紛紛發出嘲諷聲。

“哼，果真是個忠仆，來到將軍府還是忘不掉太子，連新主子的話都不肯聽了。”

“是啊，她可是咱們宮中有名的騷狐狸精，隻有在床榻上時才會聽話。”

“就算侍奉過太子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任萬人騎的賤貨，要不是咱們將軍心善她早就被扔出宮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