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神。
眼前的衛凜溫柔的摟緊李雲瀟,神情滿是眷戀。
“若不是她離開,我怎會遇到那麼好的你。”
他雖對著李雲瀟說話,可眼神卻時不時往我臉上瞥去。
李雲瀟嘟著嘴,忽的轉過頭惡狠狠的盯住我,低下身子開始拉扯起我的衣裳。
“哼,你這種忘恩負義的女人,本就不配在將軍府做事,連這身粗布麻衣你也不配穿!”
她大力撕扯下我的外衣,被我藏在胸口的止疼丸也散落一地。
見此情形,李雲瀟嫌惡的捏住鼻尖,迅速與我隔開距離。
“惡心死了,這定又是你偷藏的迷情藥,就等著找準時機勾搭男人用的!”
聞言,衛凜也不由得狐疑的望向我。
“雲瀟所說,可是實話?”
我沉默良久。
隨後俯身將藥丸一一收回懷中。
這些藥很是精貴,小小一粒便要了我整整一月的月俸。
可衛凜卻怒意滋生,他再也忍不住,衝到我身邊將藥丸踩得粉碎。
“自輕自賤!”
這一腳直直踩上了我半邊手臂,震得我渾身一抽。
喉間的腥甜頓然湧上,我猛地吐出一灘黑血,將白色的藥丸全都染上暗紅。
衛凜神色一沉,下意識想來扶我。
可李雲瀟已然柔弱的倒進他的懷中,“將軍,那賤奴定是偽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以此來博得你的同情,瞧她這麼在意迷情藥,就知道平日裏沒少用這個東西迷惑男人,不然像太子那種身份的人又怎會看得上她?”
一提到太子,衛凜本就冷酷的臉上驟然像覆上一層冰霜。
他收回向我伸出的手,高高在上的斜睨著我,表情越發逼戾。
“嗬,我竟真差點被你給騙到。”
“既然你如此在意這藥,那我便給你個機會,跪在地上用嘴一點一點把剩下的殘渣舔幹淨,不然別怪我把你當年幹的那些事全都捅出去。”
李雲瀟故作驚訝的捂住嘴,“這畢竟是咱們將軍府的家事,要不然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衛凜毫不在意的撇撇嘴。
“是她自己給臉不要臉。”
話落,他大手摟著李雲瀟大搖大擺的進了府。
而李雲瀟則悄悄扭過頭,朝我露出了得意的笑。
我跪在原地,用衣袖拭去殘留在嘴角的血,待二人徹底消失在眼前後才伏下身子按照衛凜的要求,一點一點將地上被他踩得粉碎的藥渣舔舐幹淨。
我的心口愈發疼痛,唇齒因不斷碰撞而感到麻木,到了最後竟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隨著時間流逝,我身上的力氣也耗盡,最終直直癱倒在了地上。
而我腰間曾用來引毒留下的傷痕,也因體力不濟摔倒時磕在了青石板邊緣,疼得我目眥欲裂。
衛凜應該永遠也不會想到,他身上中的劇毒從沒有被解決掉,而是原封不動的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還記得他剛中毒的第二日,身體逐漸出現抽搐和長斑的痕跡。
我用盡所有醫術上的法子都不能讓他恢複如初。
所以才踉踉蹌蹌的跑去東宮,求那位向來仁善的主幫忙。
太子請來宮中國師,用蠱術將衛凜身上的毒瘤渡到我的身子裏,這才讓原本奄奄一息的他重返人世。
我自以為能忍受劇毒的侵蝕,誰知七年過去,每每毒發時我甚至疼的想死。
可腦海中隻要浮現出衛凜的安然無恙的臉,我就會放下心,至少,他不會再有任何性命之危。
不過...我也快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