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住悲憤,佯裝驚訝,“侯爺,您忘了?當初您許諾會親自給幼怡準備嫁妝,您備了多少,我怎麼知道呢?”
麵對賀安嫻期待的目光,賀遠山黑了臉。
我早就料到他根本不會為幼怡費半點心,我給幼怡準備的嫁妝都放在我爹娘那兒。
可前世他們暗害了爹娘,最後那些嫁妝也還是入了侯府口袋。
賀遠山惱羞成怒:“你這個當娘的,一點準備都沒有?”
“虧老夫人那麼信任你,你卻私自吞了侯府那麼多的銀子,如今連區區十萬兩都不肯拿出來。”
他大喝一聲,“來人,賀黃氏私吞侯府財物,給我押下去。”
“其他人給我一寸一寸地搜,院子裏每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當著滿院仆從的麵,我被人拖進了柴房。
還好我早有準備,裏襯換上了暖和的衣物,也早就囑咐幼怡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門。
兩個時辰後。
一無所獲的賀遠山當眾讓人把我綁在行刑的板凳上。
“賀黃氏,老實交代,你把侯府的錢藏到哪裏去了?”
“倘若嘴硬不說,就莫怪我不顧夫妻情分。”
我看了一眼旁邊舉著板子的家丁,和院子裏悄悄議論的仆從們。
我嗤笑一聲,大聲喊:“讓你們查賬又不肯,非要誣陷我偷了侯府的錢。”
“可侯府的錢明明都是我掙來的!我嫁進侯府之前,侯府可是連月俸欠了兩年!”
“莫不是侯爺攀上了高枝,就給我栽贓罪名,好為高枝讓位吧?”
賀遠山瞬間變色。
“胡說八道!給我打!”
“我倒要看看,待會兒你還能不能繼續嘴硬!”
這個步驟我很熟悉。
上輩子他們也是先給我安上罪名,當眾行刑。
接下來偽造證據,暗中用看不出痕跡的水刑害死我。
再把我溺死的屍體扔進水池裏,製造成我心虛逃跑誤落水池的假象。
我咬著牙,忍著痛苦,大喊:“侯爺,我真的知錯了!不管你要娶誰,我都願讓出侯夫人之位,隻求你饒我一命!”
麵對院中仆從們望來的種種目光,哪怕恨不得能打死我,賀遠山也知道,再打下去,就坐實了他為另娶謀害妻子的罪名。
他喊了停,恨恨地說:“賀黃氏,你私吞府裏財物,證據確鑿,莫要用胡言亂語替自己開罪!”
我艱難扯出一抹笑:“侯爺,你既有證據,何不報官?開封府尹陳大人乃是青天在世,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賀遠山被氣得青筋直條,“此乃侯府私事,家醜豈可外揚?”
“侯爺是心虛了吧?隻有心裏有鬼的人,才會害怕陳青天的凜然正氣。”
“所有人聽好,我若死在府中,定是侯爺出手暗害。我若活著,就一定會求陳青天還我一個清白。”
賀遠山被我架在台上,氣急敗壞之下,隻能命人把我堵住嘴,拖下去,繼續關在柴房。
我被關到傍晚,才有人送來一碗殘羹剩飯。
我摔了碗,賀遠山的親隨嘲笑道:“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侯夫人?不吃就餓著吧,遲早有你跪著求人的那天!”
柴房門被鎖上,我從碗裏挑出一個紙團,上麵說信已送到,明日午時前來救我。
我鬆了口氣。
賀遠山他們,得意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