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颯!
秋高氣爽的涼風吹過廣大的螢火平原,官道旁的楓樹也為涼風所經過的農舍撒下火焰般的流星以做鼓勵,犒賞農人的辛勞,為即將遠行的西風餞行。落下的火焰,隨著涼風而舞動,發出醉人的樂章。時逢神州曆192年。
颯!颯!
使過路旅人都不禁深吸一口氣;放慢踏在情仇之地的腳步,享受此一天然萬籟。
漫天花雨形成一片悠然綺麗的花海,一對夫妻踏著花浪出現在眼前這幅瑰麗圖像裏,宛如神仙眷侶,妻子挽著丈夫強而有力的臂膀,及腰長發迎著西風翩然飛舞;西風吹過她身上的青藍絲袍為路途帶來獨有的女性清香。
隨風落下的楓葉為這位美麗的人妻戴上一頂七彩皇冠,眼如水杏、唇似紅櫻的妻子,在大自然的陪襯之下,使得丈夫那精明大眼變得柔情萬分,妻子見丈夫這麼癡癡地望著自己,羞得紅霞滿麵,頭一偏靠向丈夫寬廣的肩頭,卻被丈夫背上的刀柄給碰得正著,丈夫微微一笑,將寶刀換了個方向背在背上,讓刀柄在右肩,空出左肩讓妻子依靠,而由後背突出的刀身又阻了夫妻倆的情路,丈夫無奈,隻能將其掛在右腰間,讓藍色風衣掩藏寶刀的行蹤。
妻子一頭靠在丈夫的肩頭,說道:“都已經成功下船了!還要這麼戰戰兢兢的嗎?”
丈夫一本正經地道:“沒辦法!雖然已經不用擔心老爹的追查,但凡爾莎並不像萬朝天國一樣平靜。”
妻子臉顯憂色:“一路從北部的碧瑩市走來,都快走到角鹿市了,還是不停聽見路上的人說到血鷗幫和狂戰幫。他們到底是什麼幫派?都沒有人管的嗎?”
丈夫歎了一口氣道:“這等江湖幫會,也不是誰說想管就管得了的,北山噬血鷗鳥啼,南海狂幫戰野地,這句話說的就是現在的凡爾莎。”
妻子憂然道:“本想來到碧瑩市,可以投靠晴老先生,請他出麵為我們的婚姻主持公理,沒想到連名震江湖的‘雷神’晴萬雄也敵不過江湖幫會之間的角鬥。”
丈夫說道:“也許正是這樣,最近各地才加強警備巡邏,像我們這等習武之人都會被懷疑成幫會人物,再加上我們又是非法入境,自然得萬分小心。”
妻子歎道:“小鋒,我們來這裏,究竟是對還是錯?”
丈夫季小鋒伸出大手,輕摟著嬌妻,安慰道:“湘兒!別擔心了,雖然凡爾莎西部幫派角鬥,情勢紛亂,但聽說東部有金銀銅鐵四座山脈,山巒迭峰,地處幽僻,居林麵海,盡是鄉村田野,是避世隱居的最佳地點。我們剩下的錢足夠讓我們買下一塊田地,務農種菜,安心度日。”
妻子唐湘聞言隻微微一笑,依然愁容不減,季小鋒為求愛妻心安,續道:“再不然,凡爾莎周邊也有不少小島,像我們經過的山形島,繁榮的程度可不下凡爾莎市呢,更別提西部三市了。”
唐湘笑道:“你接下來是不是想說,也可以到東南方的青竹島啊?”
季小鋒一臉幹笑,道:“那裏有監獄耶!我看就不必了吧。”
妻子笑道:“還說呢!山形島在凡爾莎西陲,可是別人侵略時首要攻取之地,照這樣我們不等於替人守邊境啦!”妻子終於開懷一笑,一掃憂悶,親密地挽著丈夫,遠望那雲山連綿。
季小鋒見妻子安下心來,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盡量說服自己相信,眼下的困境,到了未來自然會有解決之道。
夫妻倆人信步向南而行,一邊觀看山河風光,一路享受在一起的時光,生怕下一秒就要離別。
到了夕陽時分,兩人已走出小徑,正式進入角鹿市的官道,唐湘轉頭吻了吻丈夫的臉頰,溫柔道:“等等到了角鹿市,我們去城裏的神鹿廟求一下平安吧!”
季小鋒知她多少還是在意現在的苦境,微笑點了點頭。正舉步繼續向前之時,突然臉色一變,發現前方情況不對,趕忙拉著妻子躲入道旁的樹林中。
隻見前方夕陽輝照,林木環繞的岔路上,一輛轎車被數名身穿紅衣的漢子攔了下來,一名紳士裝扮的男子自駕駛座跨身而出,即使數名紅衣漢子看起來便是一副要找碴的模樣,他依然有禮地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一名精瘦的紅衣漢子二話不說,比出三根手指,一口價:“三千!”那紳士眉頭一皺,不悅道:“這什麼意思?”
紅衣漢子翻了翻白眼,說道:“你的老婆和小孩加上你,總共是三個人的過路費,一人一千算便宜你了!”
士紳仍沉著應對:“地方收入是否真的如此拮據,我沒資格多問,但幾位應該不是警備人員吧?怎麼會站在此地收取路費?”此語未畢,幾名紅衣漢子已經準備動手來硬的了。
那精瘦漢子想必是這夥人的頭子,把手一擺,阻止眾人,笑了笑道:“不瞞先生說,我們是血鷗幫的成員,現在凡爾莎的治安出現了明顯的問題,我們身為本土居民,自然要為地方治安盡一份心力。”說著一手搭上士紳的肩膀,續道:“為了先生一家妻小的安全,區區三千,應該不過分吧?”後方幾名幫眾跟著走到轎車門邊,擺明以妻小作為要挾的人質。
這明顯的敲詐勒索、甚至威脅性命的話語,虧他也能如此肆無忌憚地脫口而出,由此可見幫派在地方上的無法無天。
就算那紳士再有涵養,對這等潑皮無賴、地痞流氓的行徑,也不禁大為惱火,握起的雙拳發出指骨摩擦的喀喀聲響,雙眼發出普通讀書人沒有的殺氣。
這時突聽轎車裏傳出一聲小女孩的尖叫,原來是幾名幫徒見他不動,便不耐煩地動粗,狠狠在車窗上敲了一下,車內的女兒被嚇得尖叫出聲。
躲在草叢中的唐湘,看幫徒為求勒索竟不惜對女眷小孩動手,意欲上前相救,卻被丈夫按住肩頭阻止,心想自身都已難保,怎能再管別人閑事?若夫妻倆人身在此地的消息,傳回父母耳裏,不免又要再過一段東躲西藏、提心吊膽的日子。
正當尖叫聲起,一聲更為響亮的槍響,劃破美麗的夕陽西下,數十名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漢,自北官道步履而來。當先一名大漢頂著一張國字臉、一顆映照夕陽的大光頭,凶神惡煞般走到精瘦漢子麵前。他瞪了一眼在一旁準備拿錢出來了事的紳士,接著喝道:“是誰準你們在這裏收過路費的啊!”一聲怒喝,宛如晴天響了聲霹靂。
那精瘦漢子聞言也不懼怕,仿佛有持無恐,嬉皮笑臉地道:“唉呦!什麼風把烽火堂傑堂主給吹來了!”
傑堂主說道:“要不是你這狗娘養的小刀疤,一直在老子地盤收過路費。用得著我出馬?”
精瘦漢子小刀疤不改嬉笑,道:“我說傑堂主!我們幾個可是道地的角鹿市人!現在是誰在誰的地盤上啊?”
傑堂主瞪著他道:“意思是你想要搶場子囉!”這話沒說完,後方黑衣眾人已亮出槍炮等物,場麵火爆、一觸即發。
小刀疤正待回話,一聲嬌笑傳來,由遠而近,笑聲清脆,仿佛就在耳邊,在場每個人聽這聲撫媚嬌笑,都是心神一蕩,隻有那傑堂主一臉煞氣地望著官道的另一方。
突然一道暗紅身影由遠而近飛馳而來,夕陽輝映、楓葉如雨,使這人身上的飄飄紅衣成為最好的保護色,也是最好的襯托者,水蛇般妖嬈的腰肢,宛如明月般的秋波,鮮紅欲滴的朱唇令人不禁有了犯罪的念頭。
在場大多都是男子,但沒有一個表現出男人見到美女時該有的樣子,不是肅穆起敬,就是如懼蛇蠍,而那傑堂主仍是不動如山,沉穩持重,甚有一堂之主的風範。
那曼妙女郎輕搖款步,徑自走到傑堂主麵前,撒嬌道:“好久不見了呢!傑曼,什麼事情惹你生氣啦?”
傑堂主冷道:“你這婊子要賣淫到別處去賣!少跟老子來這套,這裏是狂戰幫的地盤,識相的就快滾!”說完自背上取下一把巨型槍炮對著她,那槍口直徑少有六到八厘米,槍柄下還連著一把大鐮刃,鐮刃近襲;火炮遠攻,凶猛無匹。與其說是一把槍,倒不如說是機械手臂還更為合適。
曼妙女郎一撥香頸上的發絲,醉人香氣迎風而襲,一聲媚笑,千嬌百媚地道:“你的家夥這麼大,叫我怎麼舍得走啊!”如此露骨遐思的話語出自一名美貌女郎,眾人一愕,頓時紅焰燒頰、難以克製。
連同蹲在草叢中的季小鋒,聽到這句話也不禁有了異樣之感。唐湘見丈夫臉色稍異,知他想了不該想的事情,嫉恨之下,忍不住在他腿上狠狠捏了一把,害得他險險慘叫出聲。
這時突聽引擎發動聲,轎車急速駛離,眾血鷗幫徒難以血肉之軀阻擋,紛紛讓道。原來那士紳趁兩幫對峙僵局之時,悄悄回到車上,發車逃離。
那女郎淺笑一聲,道:“這麼好的男人,怎能讓你就這麼逃了呢?”語音未畢,纖手翻處,竟多了一把長鞭,見她玉手輕甩,長鞭擊甩而出,啪的一聲巨響,將轎車的後輪打破。
還好車中士紳不敢駛得太快,輪破之際,隻稍微打滑一下,便在遠方慢慢停了下來,沒有淪一個輪破車翻的下場。數名血鷗幫眾前去揪起士紳,連同妻小一同押了回來。
季小鋒夫婦都想,這女人也太過歹毒,血鷗狂戰兩幫的鬥爭與他何幹?何以下如此重手,害人險險翻車身亡。再看那婦人肚子微微凸起,顯然懷有身孕,更是心有不忍,但礙於對方人多勢眾,自己出麵不但救不到人,還賠了一條性命,決定等待時機,一舉救人。
原來那女子自剛開始便對狂戰幫徒施以魅惑之術,口說撩人話語,展現絕代風騷,讓心有遐念之人神魂顛倒,淪為施術者的階下囚,任其擺布。
傑曼也是方才知道眼前風華麗人有此魅惑邪能,正要打算以猛攻截斷對方施術,沒想到那聲引擎聲響吸引在場眾人的注意,恰恰達到打斷媚術的效果。那女子眼看便要得手,竟因為那士紳而功敗垂成,自是惱恨至極,這才下此重手,意欲奪其性命。季小鋒及唐湘自是不知其中原委。
傑曼見眼前之危已解,趁血鷗幫眾的注意力轉移之際,舉起巨型槍炮對空鳴了一槍,一朵金黃色的火線衝上天際,在天空炸了開來,形成一個狂字。
眾人皆知那是個信號彈,血鷗幫見狀也撮唇為哨,不一會兒,兩方人馬率眾而來,狂戰幫的人開著越野吉普車,提槍持炮,瞄準對手。血鷗幫之人掛刀拔劍,蓄勢待發。一以機械現代兵器為主,一以武道氣功為宗,兩幫大戰一觸即發。
傑曼輕蔑一笑,道:“拿這些刀啊劍的爛玩具,你們想勝得了誰啊?”
那女子媚術失效後,便嶄露一堂之主的氣魄,笑道:“那要試過才知道!”當先一鞭甩出擊向傑曼。
傑曼雖然體態雄壯,但身手卻屬靈敏,向前一滾閃過,槍口瞄準女子,扳機扣處,砰砰兩聲,女子仰仗輕功,連番躲過兩次炮擊,炮痕在青綠的草地上留下灼傷的焦黑。隨著槍聲此起彼落,刀劍碰撞連綿,一場幫派械鬥就此展開。
季小鋒夫婦見此機不可失,搶出匿身樹叢,直往士紳一家急竄而去,季小鋒手中厚背刀柄連環撞出,兩名血鷗幫眾也不知怎會多出兩個少年俠侶,糊裏糊塗的被打暈在地。
唐湘拔出腰間長劍,正要展開劍法相助救人,突聽呼的一聲,一名血鷗幫眾被打倒在地,隻見那士紳雙拳如風,手無虛拿,一邊禦敵,一邊拉著妻小向角鹿市逃去。
想不到一個溫文儒雅的士紳方賈竟有抵禦江湖幫徒的武藝,唐湘微微一愣,即刻回神避開攻擊,相助丈夫。
見士紳一家安危已然無慮,季唐兩夫妻放開手腕,聯袂出擊,一刀一劍配合得天衣無縫,劍刃綿延如海波逐流;刀勢便似海中蛟龍,破浪而來;刀氣席卷若狂風暴雨;劍鋒便成霹靂閃電,乘勢而至。正是因為兩夫妻心意相通,默契甚佳,對彼此的武功套路甚是清楚,一個起手便知對方招式,即可出招相輔,普通血鷗幫徒哪裏抵擋得了。
狂戰幫等現代武器屬於遠距離攻擊,突然見一對俠侶衝入,也不分是敵是友,槍管齊發,一時之間,槍林彈雨,紅焰漫野,轟轟炮響,更增戰伐沙場之景。
季小鋒將五官感應提升至極限,接連幾個閃身,避開進襲的火炮子彈,偷空瞧向這邊廂,傑曼和那女子依舊纏鬥不止,兩人都是以遠戰而馳名的高手,長鞭槍炮,各乘優勢絕活,力求上風。
但看那女子身法靈動,無論是子彈或是炮火皆難沾她暗紅衣角,手中長鞭如龍蛇竄動,不僅在身周舞出一道長鞭護圈,更時不時鞭打攔截襲來的炮彈,使其在中途便爆炸,削減槍炮在遠距離上的優勢,也抓住槍炮冷卻時間的弱點,回擊反攻。
盡管如此,傑曼也非省油的燈,就在槍炮冷卻的當下,搶上前去,揮動柄上鐮刃進攻,逼得那女子不得不向後退,拉遠距離。
雙方心裏都明白,隻要讓傑堂主近身,他手中的大火炮扳機一扣,再高的輕功身法也難以閃避,傑堂主覷準了這點,硬是想一舉近身,開火斃敵,招招狠斫,步步進逼。
那女子展開身法,鞭法加快,攻中有守,守中有攻,欲以變化多端的招式取勝。兩人功夫技巧倒在伯仲,激起的鞭風,噴出的火花使得任何人無法插手兩人戰局,更甭說要截殺前來助戰的季唐夫婦。
季小鋒眼見兩名堂主都是分身乏術,眼下不走,更待何時,右手厚背刀向旁一擺,腳下運勁,單刀直入,衝入人群,當者披靡,硬生生闖開一條血路。
唐湘一看丈夫起手刀勢,知道那是丈夫家傳五靈刀法中的“氣破靈蘊”,護著那士紳妻小,一套雲月派的“蘭花十七劍”,隨夫之刀招而生,一擋左,一阻右,向角鹿市的方向衝出重圍。
血鷗幫雖是以武學氣功為宗,幫裏自是不乏武功高手,但一來季唐二人攻得突然;二來此役誌在趕走狂戰幫,使以見了士紳一家逃脫,幫眾也不追趕,依舊致力於眼前兩幫之械鬥。
夫妻倆人護著士紳一家衝出重圍,直至不見有人追趕這才在茂密的楓葉林中停下,晚霞斜照,穿透過鮮紅的楓葉林,又是金黃又是赤紅,幻麗無比,為奔逃的季小鋒數人洗塵收驚。尤其是被士紳妻子拉著的小女孩,被這等凶殘可怕的場麵嚇得梨花帶雨,懷孕母親在旁不停哄著。
眼看危機已解,初識的兩家人互道了名姓,原來那士紳名叫尼克‧珍凡斯,是外國工業商賈,娶了凡爾莎的譚寧莎為妻,並定居下來。
季小鋒夫婦見他文質彬彬、溫和敦厚,譚夫人也是溫柔和順,對他的第一印象極好,加上尼克一家婚姻美滿,更使得季唐兩人稱羨不已,對其毫不避嫌的全盤托出,包括兩人家族門派不同意他們的婚事,兩人遂相約私奔。
尼克夫婦雖感此舉與禮教不合,卻對他們追求愛情的勇氣感到欽佩認同。
兩家人相談甚歡,唐相扶著譚夫人,一邊安撫心有餘悸的尼克小女—克羅伊˙珍凡斯,一邊與譚夫人聊起當新婚媽媽的心情及會遇到的種種狀況,唐湘對此甚是好奇,雖知現下不穩定的家庭情況不宜有子嗣,但她仍是有所期待,欣喜羨慕溢於言表。
初為人母的壓力確實使譚夫人有點措手不及,這時多了一個女性友人與其分享婚後生活,正好一吐為快。
正談笑間,譚夫人突然腹部一痛,痛得直彎下腰去,唐湘見了緊張萬分,趕緊伸手扶住,不停慰問。
兩名男人也停下腳步,前來探視。譚夫人笑道:“沒事的,隻是肚子裏的小寶貝又在踢腳了。”眾人鬆了一口氣,唐湘喜道:“這麼活潑,該會是個男孩吧!”
譚夫人笑答道:“這妹妹可猜錯了!她也是個女孩,隻是這孩子比她姐姐還不安分,怕是將來長大就難帶了。”
唐湘笑道:“不會的!現在小孩在肚子裏動一動,生出來說不定就溫靜許多了呢!”
譚夫人笑道:“妹妹這說法是聽誰說的啊!”
兩女嬌笑一陣,唐湘問道:“那孩子的名字取了嗎?”
譚夫人輕撫著肚子,愛憐四溢地說道:“她叫黛薇兒,黛薇兒‧珍凡斯。”
季小鋒見妻子東問西問,便道:“譚夫人需要好好休養,你就別打擾人家啦!”
譚夫人聽了笑道:“唐妹妹問這些還不是為了你,準備幫你添個胖小子呢!”
唐湘聽得羞紅了臉,惹得眾人哈哈大笑。兩家人相偕來到角鹿市口,隻見幾部黑白警車自城中駛出,向來路馳去,想來那場械鬥被人發現,並知會了角鹿市警部。
兩家人看著駛去的警車,卻不知煩亂紛擾何時能離開凡爾莎這片祥和之地,心情不禁一沉,季小鋒忽然說道:“尼克大哥,既然你們安全已經無慮,我想我們也應該告辭了!”
尼克微微一愣,說道:“季先生,寒舍就在左近,兩位若是不嫌棄,就在寒舍住下吧!也好讓我們了表感謝之情。”
季小鋒搖了搖頭道:“不瞞二位,咱們夫妻倆是偷渡進來的,加上剛才一役又在地方幫會上露了臉麵,實在不適合出現在顯眼之處。為了兩位的安全,不敢再多留了!”
尼克說道:“季先生這麼說,在下可要生氣了,我雖然是個生意人,到了東方這麼多年,也學過幾年武術,江湖恩義還是懂得。若是因為害怕麻煩而棄朋友恩人於不顧,那以後如何在社會上立足。”
季小鋒急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們的門人家族正在四處找尋我們,不適合在一地久待,以免泄漏行蹤,尼克大哥的好意,小鋒永銘在心。”
尼克見他去意已決,便不再強留,伸手入懷,拿出一個形作雙魚的琉璃吊飾,說道:“既然如此,請兩位務必收下這個。若有所需要可用此與我聯係。”說著按下在雙魚吊飾上的按鈕,接著手表發出嗶嗶聲響。
隻聽尼克說道:“我在吊飾裏安藏了通訊器,隻要按下按鈕便能與我聯係。若你有任何需要,就盡管告訴我!”
不等季小鋒委婉推辭,接著道:“若季先生有將我當成是朋友,就請收下。”
季小鋒見他對自己如此推心置腹,接過吊飾,感激道:“如此便多謝了!”
尼克問道:“不知季先生日後有何打算?”
季小鋒看了妻子一眼,說道:“凡爾莎西部紛亂不止,也許東部可享一時太平。我們夫妻倆正想往那兒去。現在時局動蕩未平,江湖風波不止,還請尼克先生多加小心。”
尼克苦笑一聲,道:“這個當然,兩位也要多加保重。”兩家人互道珍重,就此別過。等兩家人走遠之後,一名青衣老者閃電奔過,向北馳去,後方跟著四條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