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顧宅,已經是中午,霍廷淵神色焦急,眼下甚至有一塊烏青,見到明樂妍,立刻上前把人抱在懷裏,
“寶寶,你去哪裏了?”
明樂妍張了張嘴,看著他毫不作為的擔憂麵孔,忽然覺得可笑,霍廷淵是在做戲,還是真的愛她?
她不相信有人能將一顆真心分成兩半,霍廷淵怎麼能前一晚和許清清濃情蜜意,甚至背著她早就有了一個孩子,今天又對她百般嗬護呢?
察覺到她的抗拒,霍廷淵以為是她心裏過不去孩子的事,他體貼地將她抱進懷裏,哄道,
“寶寶,你才是我最愛的人,許清清不過是為了壓製你煞氣的工具,等孩子生下來我就讓她離開霍家,好不好?”
他仔細地注意到明樂妍穿的還是一套單薄的睡衣,將自己的大衣裹在寶寶身上,又將人安置在溫暖的沙發上,用厚厚的毛毯裹起來,甚至還屈尊降貴地為明樂妍捂冰冷的腳尖。
在外人眼裏,霍氏總裁是天之驕子,從來都是不苟言笑的,像一尊沒有喜怒的佛像,可自小認識他的京圈世家都知曉,他將明樂妍捧到了心尖上。
明樂妍幼時差點被綁匪抓走,是霍廷淵不顧安危,明明自己還是半大的孩子,和綁匪打得有來有回救下她。
明樂妍第一次來生理期,是霍廷淵不顧他人異樣的眼光,在學校商店裏挑了半個小時,最後又把整個商店的所有款式衛生巾都買了回來。
她為了學習畫畫去了國外,霍廷淵哪怕接手霍氏最忙的時候都要一周來看一次她。
她勸霍廷淵忙就不要來了,可霍廷淵卻抱著她,“寶寶,見不到你我不安心,公司再忙我也能應對,可如果見不到你,我才是快死了。”
他抱著明樂妍,像抱著自己的全世界,“寶寶,我好怕你在國外喜歡上其他人,答應我,隻愛我好不好?”
霍廷淵的眼裏有惶恐有珍視,但滿滿的都是她,他像是護衛公主的騎士,隻安心守護明樂妍這一束玫瑰盛放。
從前霍廷淵青澀的麵容和此刻為她整理熱水袋暖身體的霍廷淵重疊在一起。
她注視著霍廷淵的眼睛,想找出一絲虛情假意的苗頭,可沒有。
明樂妍甚至覺得昨晚聽到的一切是一場夢,是她太過沒有安全感,才做了一個那樣真實的夢,可緊接著,霍廷淵便用實際證明,這不是夢。
霍廷淵接了一個電話,臉上原本輕鬆的表情瞬間消失,凝重道,
“寶寶,公司有點急事,我一會再回來陪你好不好?”
明樂妍點頭,霍廷淵親密地吻上她的額頭,又溫柔地將她垂落的發絲別在耳後,
“我很快回來,你乖乖在家等我。”
明樂妍沒聽,她跟在霍廷淵身後出了門。
看到霍廷淵行駛的路線逐漸偏離公司後,她的心一下比一下沉重起來。
路越走越熟悉,來到了承澤路。
看著霍廷淵開門下車進了自己的畫廊,明樂妍又放下疑慮,或許這一切都是有原因,或許昨晚撕心裂肺的一切隻是夢。
她跟著霍廷淵下車,走進畫廊。
今天是閉館日,沒有人在。
她透過單向玻璃看見,許清清勾著霍廷淵的腰,而她畫好的全家福被人粗暴地扔在地上。
“廷淵哥哥,我不小心把你們的全家福弄壞了,怎麼辦?”
明樂妍的父母死在她和霍廷淵婚前,他們沒有一張全家福。
是霍廷淵看到她將和父母的全家福擺在一起後,握住她纖細的指尖,提議道:
“寶寶,我現在也是你的家人,你來畫一幅畫,把我和爸媽都畫進去好不好?”
她蜷縮著手指,愣了神,沒有立刻答應,霍廷淵便接著央求道:
“想和寶寶的爸媽一起拍全家福一直是我的夢想,隻是可惜沒有機會,而且寶寶還沒有給我畫過肖像呢?寶寶你就答應我好不好?”
她被逗笑,故意不答應,霍廷淵便一下又一下親吻她的嘴唇,直到她說願意。
而現在,這張被霍廷淵求來的全家福畫像,被這樣人為地破壞,像廢紙一樣被丟在一旁,她的丈夫卻說,
“隻是一幅畫像而已,回頭再讓樂妍畫就是了,她不會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