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淵是京市頂級豪門圈裏出了名的高嶺之花,卻唯獨對妻子明樂妍溫柔寵溺。
結婚第三年,霍母請來大師說她克親,要她的丈夫霍廷淵和錦鯉許清清生孩子化解她的命格,曾經愛她如命的丈夫信了,她又哭又鬧,得到的卻隻有一句,
“若命數是假,伯父伯母怎麼會出車禍?”
明樂妍如墜冰窟,明父明母提前回來給她慶生出車禍死亡這件事,一直是她心上一道疤,明明霍廷淵最清楚,卻毫不吝嗇地用這件事刺傷她。
親人的去世和愛人帶刺的話語像是鈍刀捅進明樂妍心裏,攪得天翻地覆、血肉模糊。
見明樂妍臉色蒼白,霍廷淵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臉上帶著痛苦和懊悔,將她緊緊箍進懷裏。
“寶寶,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他的聲音帶著急切的喘息,又像是無可奈何,“我隻是想和你長長久久……”
“隻要我給許清清一個孩子,我們還會和以前一樣,好不好?”
明樂妍被他溫暖的懷抱包裹,卻察覺不到一絲暖意,有的隻是被雨打濕浸透的冷。
但她沒有辦法,隻能相信霍廷淵。
她攥緊霍廷淵的衣角,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浮木,“霍廷淵,我隻有你了。”
所以,別騙我。
霍廷淵安撫地拍拍她手背,用鼻尖輕蹭她的鼻尖,寵溺道,“寶寶別怕,我愛的隻有你。”
他向她發誓,“我發誓,我心裏自始至終隻有你一個。”
明樂妍是相信的,她和霍廷淵青梅竹馬長大,相伴近二十年,霍廷淵待她如珠如寶,把她捧在手心,寵得她要星星不給月亮,這樣的霍廷淵怎麼會愛上其他人?
直到她偷聽到霍廷淵在許清清床上說的話,
“廷淵哥哥,孩子現在已經有三個月,如果樂妍姐姐知道怎麼辦?”
許清清的聲音又輕又軟,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她不會知道的。”
霍廷淵聲音還帶著未散去的情潮,“我會給你一個孩子,可霍夫人隻會是樂妍,至於你,會是我最寵的情人。”
“廷淵哥哥我知道的,我不敢和寶寶姐姐比,我們的事我會守口如瓶,她不會知道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明樂妍透過門縫,看見她靠在霍廷淵懷裏,甚至親了親霍廷淵的唇,而霍廷淵也不意外,像是做了千萬次般,甚至還回吻得更深。
門外的明樂妍隻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徹底碎裂了,霍廷淵愛上了其他人,許清清分明懷孕三個月,卻騙她隻有一個月。
一個念頭無比清晰地浮現,離開!馬上!
她失魂落魄地轉身,沒有方向,沒有意識,隻是麻木地走出別墅區。
冰冷的風讓她的思緒格外清晰,她想起深夜被霍廷淵丟在高速上,對方回來時身上卻有熟悉香水味。
霍廷淵說是在商場裏沾染上的,她沒懷疑。
她喜歡吃辣,可餐桌上卻多了一道一道甜口菜,是許清清喜歡吃。
還有那場宴會上的火災,霍廷淵先救出了許清清,因為她被救出來得太晚,大腿上留下了碗口大的疤痕。
她從醫院醒來後,霍廷淵握著她的手,自責道,“寶寶,都怪我沒有先找到你,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有太多明樂妍沒注意過的細節浮現,她以往竟然會相信,霍廷淵真的厭煩許清清。
暮色昏沉,明樂妍走到了經常為死去父母祈福的寺廟,
“大師……我能出家嗎?”
她目光空洞,仿佛透過和尚看向更虛無的遠方。
至親之人已逝,霍廷淵又背棄她,或許空然大師說得對,她與這塵世無緣,不如從此青燈古佛,為父母祈願來生。
那和尚似乎有些意外,上下掃了她一眼,“施主年紀輕輕,怎得生了這等念頭?”注意到明樂妍死寂的眸,頓了頓,應允道:
“施主若此意已決,七日後便來法禪寺找貧僧吧。”
“多謝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