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馨香灼熱的呼吸噴薄在秦驍野的臉上。
喉結焦躁滾動, 秦驍野覺得自己的嗓子幹得可怕。
渾身更是如同火在燒一樣。
這個小妖精。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又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如此近的距離,她知不知道他究竟用了多大的自製力,才忍住沒有掐住她的腰,將她按在床上,向她的唇瘋狂地吻去?
可這一切,少女一丁點兒都意識不到。
反而任由貝齒輕咬著瑩潤的唇,用水汪汪的眼睛,無辜而又祈求地看向秦驍野。
這樣的舉動差點逼瘋他!
秦驍野陰沉著眸子,下意識地逼近了一點,沉沉的聲音下,是壓抑至極的欲.火:
“你想清楚了嗎?”
“別忘了。”
“我們可是合法夫妻。”
葉星瀾沒有想過秦驍野的進攻會如此迅速。
她......
她都還沒來得及準備好。
如水的眸裏,閃過了一絲慌亂。
秦驍野縱橫江城如此之久,什麼樣的人心沒有見過。
葉星瀾一瞬間的慌亂與退縮,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於是那一叢火就像是被一盆涼水,澆滅得無影無蹤。
果然......
這一切都隻是她演出來的戲。
沉沉低垂的眼眸掩下了秦驍野所有的情緒。
他又仿佛恢複了別人眼中將狠厲隱藏在冰冷下的秦爺,麵上看不出絲毫的波動。
唯有他緊扣葉星瀾肩膀那難以控製的力道,在無聲地訴說著他內心的翻湧。
為了陸臨川,她連自己的身體都豁得出去!
憑什麼?
憑什麼!
秦驍野的力道被葉星瀾覺察到了。
殺手的意識讓她陡然明白秦驍野艱難掩藏的情緒。
於是她勾著他的脖子,主動讓自己靠近了他幾分:
“阿野,我要貼貼。”
素來無所畏懼的秦爺在那一刻眼底竟然閃過了一絲慌亂。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那雙清澈見底的水眸——
葉星瀾竟然主動要求貼他?
愣神的功夫,她已經勾著他的脖子主動攀了上來。
第一次這樣實打實地抱住這具仍舊鮮活炙熱的軀體,葉星瀾感覺上一世沒有來得及流盡的淚,都聚集在了眼眶裏。
以至於堵得連聲音都有點變調了,她說:
“阿野,我喜歡你,一直一直都喜歡你......”
此時此刻。
葉星瀾已經分不清,這句話究竟是對現在的秦驍野說的,還是對上一世的秦驍野說的。
總之。
說完這句話後,她再也忍不住。
灼熱的淚一滴一滴地滾下來,落在秦驍野的肩上,卻灼得他心底一陣陣的發疼。
究竟是哪個混蛋,敢惹他的寶貝落淚!
他真想親手撕了那個混賬!
麵對這樣主動的葉星瀾,秦驍野忍得住才是有鬼了!
就算前麵是奪命的陷阱,他也什麼都顧不上了。
他緊緊地擁住葉星瀾,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薄唇輕動,澀啞的聲音卻不敢說出那一句可能會令葉星瀾害怕的無聲言語:
“瀾瀾,我愛你,很愛很愛。”
雙腳騰空。
葉星瀾差點發出一聲驚呼。
但隨即她便被一陣極致的柔.軟擁了進去。
秦驍野抱著她,將她放在了床上。
支在她的身上,近在咫尺的灼熱氣息彼此交織。
葉星瀾看著眼前那張如同天工造物的俊美容顏,周身強勢而又威嚴的孤冷氣息,環抱著秦驍野。
她怔怔地看著他向自己的方向一點點地侵略。
下意識的。
她閉上了眼睛。
阿野、阿野......
紛亂的心跳聲裏,葉星瀾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叫著她的名字。
或許......
她也是期待的。
可是沒有想到,那氣息隻停在距離她咫尺的地方就停住了。
那樣的距離,近到秦驍野可以看到她睫毛的輕顫。
如小鹿一樣驚慌的眼底,為什麼......
為什麼還會隱隱地流淌著期待?
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秦驍野在心底自嘲地笑了一下。
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停下動作時,葉星瀾眼底的慌亂與失望。
“醫生說,你的傷要靜養,最好需要有人在旁邊照顧。”
“所以。”
“我不會走的。”
葉星瀾的心跳隨著他話語幾番波動。
甚至到了最後,她才終於意識到。
他居然真的因為自己的話留下來了?
畢竟剛剛秦驍野那樣的表現,真的讓她害怕。
怕他還以為自己和陸臨川有牽連而惱怒自己,隻將她一個人留在房裏,不肯和他親近。
少女片刻驚愕後那不加掩飾的雀躍落在了秦驍野的眼裏。
他的心恍惚了一刹。
難道她......
希冀的心在亂跳。
但秦驍野不敢想、不敢信。
她曾經是他生命裏唯一的那顆星星,照亮了他一片晦暗不明的天空。
他連褻瀆都不敢。
可是,皎潔如她。
又怎麼可能會真的因為他這樣一個偏執囚禁她的人願意留下而高興呢?
他的眸光亮了又暗。
最終還是在少女失望的神情中,站起了身來。
他單膝跪在她的床沿,帶著虔誠捧起了她受傷的腳腕。
那一抹彌漫在紗布外麵的不正常的紅,映襯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分外惹眼。
秦驍野心疼地望著她的傷,眼底的猩紅越來越重。
到底是陸臨川教了她什麼!
才讓她為了讓他留下來,說出了那樣委屈而又可憐的哀求!
她在追逐陸臨川的時候,也是這樣苦苦哀求他的留下嗎?
想到這裏,秦驍野周身溢出的殺氣,讓葉星瀾都慌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男人此時此刻的思維已經跑偏了十萬八千裏!
她隻知道現在的她慌得很,她得想個辦法讓他分散下注意力!
不然她絲毫不懷疑,一會兒又不知道有哪幾個並不無辜的下屬要遭殃了。
所以她緊急地出了聲:
“阿野!”
秦驍野驟然回神。
收斂了殺意疑惑地看向她。
葉星瀾咬著唇,羞澀地低下了頭。
匆匆叫住他,其實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好,她究竟應該和他說什麼。
於是支吾了半天,她才嬌嬌軟軟地呢喃道:
“阿野,我好疼,疼到睡不著。”
“你給我講個故事聽,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