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糖渾身一僵,隨即更加激烈的掙紮起來,手指用力掰扯江重扣在自己腰肢上的鐵臂,指甲幾乎要陷進他的肉裏。
“別動!”江重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頸側,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有危險。”
楚雲糖呼吸一滯,並不太相信他的話。
“六年不見。”江重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垂,聲音裏帶著危險的意味,“楚小姐難道忘了我之前是幹什麼的?”
楚雲糖掙紮的手頓住。
她怎麼會忘記?
這個曾經在槍林彈雨中將她護在身下的男人,對危險的嗅覺敏銳得可怕。
所以會所突然的斷電是那些人幹的?
她還不想死,哥哥和女兒都在等著她!
狹小的空間裏,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楚雲糖的呼吸帶著憤怒和不安。
江重的則帶著壓抑的灼熱。
察覺到她不再掙紮,他不著痕跡的又貼近了幾分,高|挺的鼻梁輕輕蹭著她的發絲。
沒有記憶中熟悉的香水味,但那股若有似無的甜香依然讓他熱血沸騰,抱著她腰肢的手臂不自覺的收緊,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肉裏。
“放開!”楚雲糖猛的回神,聲音裏帶著顫抖。
江重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將她轉了個身抵在牆上:“楚小姐不就是幹這行的?雖然我不是陸平川,但我也不差,楚小姐何必這麼拒人於千裏之外。”
“你比他差多了!”楚雲糖氣得渾身發抖,陸平川不會欺騙別人的感情,更不會幹背叛愛人的事。
他的亡妻都去世一年了,他還在找人打官司為亡妻討公道!
江重眸色驟沉,突然掐著她的下巴逼她抬頭:“我哪比他差了?你倒是說說看。”
即使看不清表情,她也能感受到那股駭人的怒意,但她絲毫不懼,吐出的每個字都淬著毒:“垃圾也配和珍寶相提並論?”
“楚!雲!糖!”江重從牙縫裏擠出她的名字,掐著她下巴的手青筋暴起,卻小心翼翼的控製著力道。
她被這聲低吼震得心尖發顫,卻倔強的掰著他的手指:“放開!”
江重不明白她哪裏來的這麼大火氣。
難道自己就讓她這麼討厭?
討厭的把自己形容成垃圾。
垃圾,他都成垃圾了。
他被楚雲糖氣笑了:“好,我是垃圾。”他猛的鬆開鉗製,轉而用指腹摩擦著她泛紅的下巴:“那你呢?年紀輕輕不務正業,靠色相賺錢,難怪......”
他故意頓了頓,眼神陰桀的盯著她瞬間蒼白的小臉:“難怪你老公要和你離婚。”
這句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準捅進楚雲糖的心臟。
她忍不住紅了眼睛,聲音卻依然冰冷:“與你無關!”
江重還想再趁機問她有沒有再婚,但顧臨風已經舉著手機燈找了過來:“老江?是你在這邊嗎?”
楚雲糖趁機把江重推出陰影區,怒目瞪著他。
“你真在這啊。”顧臨風驚訝的繼續問,“剛才那電路是不是你切的?你到底在搞什麼?”
江重刀子眼掃向他:“胡說八道什麼?”
“我哪胡說八道了?你今晚真的很奇怪......”顧臨風話沒說完,會所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他抬眸看了看,小聲嘀咕:“真不是你弄的?”
江重猶如看白癡般看著他。
他上前兩步,快要看到楚雲糖時,江重忽的側身,擋住他的視線:“還站這幹什麼?回去。”
顧臨風:“???”
“來電了。”江重提醒。
顧臨風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還得繼續談案子的事:“那走吧。”說完轉身往前走。
江重離開前,給楚雲糖留下一句話:“離陸平川遠點。”
楚雲糖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氣得握緊了拳頭,恨不得衝上去暴打他一頓。
他憑什麼命令自己?
還當自己是六年前那個任他拿捏的楚雲糖了?
她早就不是當初的她。
現在的她,必須盡快賺到那六十萬,萌萌還在醫院等錢救命。
她不會因為江重的話就放過陸平川這顆大樹。
既然已經決定邁出那一步,就得走到底。
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轉身去找李堯,卻被告知對方根本沒找過她。
她這才反應過來,顧臨風是在替她解圍。
為什麼?
她和顧臨風素不相識。
難道是因為江重?
“嗬......”楚雲糖被自己自作多情的想法逗笑了。
她重新回到308包廂,但陸平川和江重他們似乎已經談好了,正打算離開。
陸平川看見她,儒雅的臉上浮起溫和的笑意:“我還以為你有事先走了。”
楚雲糖無視江重噬人的目光,紅唇揚起完美的弧度:“沒有,李經理臨時交代些事情。”
“正好。”陸平川自然的攬住她的腰,“我這邊也談妥了,跟我走?”
腰上傳來的溫度讓楚雲糖渾身僵硬,但她還是笑著點頭。“好。”
陸平川滿意的轉向兩位律師,伸手:“江律、顧律,這案子就拜托你們了。”
江重握住那隻手時,極力的克製著自己不要把陸平川的手捏斷:“放心。”
“那我們先走一步。”陸平川禮貌道。
江重沒回,隻是死死的看著楚雲糖。
顧臨風笑著回:“慢走,今晚會是個愉快的夜晚。”
陸平川爽朗一笑,攬著楚雲糖的腰進電梯。
等他們走了,江重淩厲的眼神落到顧臨風身上:“你很愉快?”
“什麼?”顧臨風有點摸不著頭腦。
“一個案子就讓你這麼愉快?”
顧臨風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老江,你和楚小姐到底什麼關係?”
江重不回他,轉身快步下樓。
“哎,等等我,你要是喜歡她就直說,搞那麼多小動作幹什麼?”
“我不喜歡她!”
“那你一直盯著她幹什麼?一副要把她吃了的樣子。”
“我恨她。”江重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
恨她六年前明明答應了要和自己在一起的,卻在他回了趟家後,就成了別人的新娘。
他攔截她的婚車,不僅被她的人撞倒在地,她還給他留下一個‘滾’字。
“啊?”顧臨風還想再問,但江重已經大步離開。
會所門口,江重一腳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直追陸平川座駕。
顧臨風看著他這瘋魔般的模樣,頓感不妙,死死抓住扶手:“江重!你發什麼瘋,我們是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