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中央那個穿著暴露,隨著音樂扭|動腰肢的身影,是......楚雲糖!
她怎麼會!
她怎麼敢!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年她穿著他的白襯衫,在後花園裏翩翩起舞,美得不似凡人。
她紅著臉對他說:“其實......我還學了熱辣的舞,但隻想跳給你一個人看。”
明明答應過隻給他一個人看!
現在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無數貪婪的目光舔|舐。
“這身影,有點眼熟啊。”顧臨風摸著下巴,還沒認出舞台上的人是楚雲糖。
江重死死咬住後槽牙,指節捏得發白。
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不去看,不去管,胸口卻像壓著一塊巨石。
她都狠心拋棄他了,他憑什麼還要在意?
“哇,是楚小姐哎。”顧臨風突然驚呼,眼睛都直了,“看著瘦瘦的,沒想到這麼......有料。”
江重猛地轉頭,眼神陰桀得嚇人。
顧臨風被他看得渾身發毛:“怎,怎麼了?”
“不許看她!”江重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啊?”
還沒等顧臨風反應過來,江重突然抬手,狠狠拍了下旁邊男人的後腦勺。
“操!誰他媽——”男人暴怒轉身。
江重麵不改色的指向另一邊的壯漢:“他打的。”
下一秒,兩個男人直接扭打在一起。
很快,他們的朋友也加入混戰,整個酒吧瞬間亂成一鍋粥。
顧臨風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場由江重親手點燃的騷亂,趕緊拽著他往VIP區躲:“你瘋了嗎?”
台上,楚雲糖被突如其來的混亂驚得停下動作,
一隻玻璃杯擦著她的臉頰飛過,在身後牆壁上炸開。
“快下來。”工作人員在台下焦急招手,“先避一避。”
後麵的李堯氣得臉色鐵青,一邊打電話叫保安一邊破口大罵:“哪個不長眼的敢在老子的場子鬧事?”
楚雲糖瑟縮在角落,手指無意識的絞著裙擺。
錢還沒賺到,她不能就這麼離開。
好在李堯對這些場麵早就應對自如,很快穩定了局麵。
楚雲糖做好了繼續上台跳舞的準備,李堯卻看著她道:“蘇蘇又給我打電話了,看在她對我有過救命之恩的麵子上,我給你指條明路。”
“頂樓308包廂的陸平川,去年死了老婆。”李堯壓低聲音,“這人有意思,專找長得像他亡妻的女人,你運氣不錯,有五分像。”
楚雲糖的心猛的一沉。
“你去陪他,他要是相中你了,不怕你以後沒錢花。”
楚雲糖還是有些猶豫。
“你別不識好歹,陸平川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而且......”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他那方麵不行,你吃不了虧。”
楚雲糖:“......”
“別墨跡,錯過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
楚雲糖想到還在ICU躺著的女兒,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道:“我去。”
她按照李堯的要求,換上一襲白色連衣裙,將長發挽起,露出纖細的脖頸。
鏡子裏的她純淨優雅,與方才舞台上的妖嬈判若兩人。
“現在他就在樓上,你去吧,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李堯推了她一把,“機靈點。”
楚雲糖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包廂門。
臉上掛著練習多次的完美微笑,卻在看清沙發上那道熟悉的身影時,瞬間凝固。
江重,他怎麼會在這裏?
但短短一秒的震驚後,她便迅速調整表情,把江重當作空氣般徹底無視。
她踩著高跟鞋,款款走向陸平川,紅唇輕啟:“陸先生,我是李經理介紹的糖糖。”
陸平川確實如李堯所說,溫文爾雅。
他打量著眼前的曼妙女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豔:“果然很像。”隨即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坐這兒。”
楚雲糖隻猶豫了一瞬,便優雅落座。
“江律,顧律,不介意我身邊多個伴吧?”陸平川虛攬著楚雲糖的肩,語氣輕鬆,仿佛要談的案子,不是亡妻案。
顧臨風沒意見,但他感覺江重好像要殺人,手裏的杯子都快被他捏碎了。
他急忙按住江重的手,暗暗使了個眼色。
江重的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在楚雲糖臉上,那眼神銳利得幾乎要穿透她的偽裝。
連陸平川都察覺到了異樣,饒有興趣的問:“江律對她有興趣?”
他緩緩鬆開酒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喜歡這款。”
楚雲糖心臟猛的抽痛,卻笑得更加嫵媚。
她故意將纖纖玉手覆在陸平川手背上,紅唇輕啟:“真巧,我也不喜歡他這款,我更喜歡......陸先生這樣的紳士。”
陸平川被很好的取悅到,笑著為她倒了杯紅酒:“嘴真甜,今晚留下。”
“......好。”楚雲糖端起酒杯,借著喝酒的動作掩飾顫抖的唇。
顧臨風在桌下狠狠踢了江重一腳。
後者終於收回視線,麵無表情的繼續討論案情。
原來陸平川的亡妻是被人謀殺,凶手已經找到,卻至今逍遙法外。
這次他聽說江重回來,特地花高價請他出麵。
談話間,陸平川不時湊近楚雲糖耳邊低語,引得她掩唇輕笑。
每一聲笑,都像刀子般紮在江重的心上。
這女人,夠狠!
江重突然起身,借口去上洗手間。
顧臨風眼睜睜看著他向外麵走,明明包廂裏就有私人洗手間。
他不好跟上,隻能繼續和陸平川談著案子的事。
約莫五分鐘後,整個會所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外麵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叫。
“可能是跳閘了。”顧臨風打開手機照片,“我去找找江律。”
楚雲糖心裏咯噔一聲,也想起身,手腕卻被陸平川扣住:“去哪?”
“我......”
不等她開口,顧臨風去而複返:“糖糖小姐,李經理正在找你,好像很著急。”
楚雲糖如蒙大赦,匆匆告退。
走廊上,她靠在牆邊大口喘氣,胸口劇烈起伏。
“你和江重什麼關係?”顧臨風在她身邊問。
“毫無關係。”楚雲糖的聲音冷得像冰。
“不像啊。”
“顧律還是快去找人吧。”不等顧臨風答應,楚雲糖已經快步走開。
她拿著手機燈,順著微弱的光亮往前走。
剛到拐角處,一雙手臂突然將她抱住,拽進轉角黑暗裏。
她剛想尖叫,就聽見江重粗重的聲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