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京墨走了,看熱鬧的狐朋狗友們也一哄而散了。
獨留寧梔在原地。
聞訊趕來的經理小心翼翼的詢問,“寧小姐,需要我們送你到醫院嗎?”
她手臂裙子上都是血,他可不想會所裏鬧出人命。
寧梔抬頭看了一眼角落裏的攝像頭,“我要剛才的監控錄像。”
經理為難的道,“寧小姐這不合規矩,這事我做不了主。”
“那就讓能做主的人出來說話。”她聲音冷冷的道。
經理心裏莫名發怵,怕出事。
很快將她帶到了暮色的頂樓,暮色頂樓從不接受預定,也不接待外客。
她心神一動,莫非他在。
從電梯出來,走過地毯盡頭。經理親自替她推開了門,“寧小姐請。”
她捂著鮮血淋漓的胳膊走進去,房間裏燈火通明,巨大的酒櫃裏擺著無數名貴的酒。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棕色的休閑褲亞麻色的毛衣,懶散的靠在那裏。抬眸看過來的時候,眼裏波光瀲灩。
俊美而矜貴,疏離而淡漠。
她說,“你好江少,我是寧梔。”
一旁靠在酒櫃上的簡溪吹了個口哨,“這不是陸京墨的小青梅嗎,怎麼獨自來頂樓了。”
寧梔垂眸沒吱聲,她從十五歲開始就寄養在陸家,一直追著陸京墨這件事情,在南城人人皆知。
江延不動聲色的審視著她,“你要樓梯間的監控錄像?”
“對,我要拿那段錄像證明自己的清白。”
血一滴滴的滴下,染臟了昂貴的地毯。綠裙染上紅血,濃顏又妖冶。
“會所的監控錄像,非必要不會讓客人查看。”江延不為所動。
寧梔一步一步走近他,在距離他三步的地方停下,“我的臉被打腫了、胳膊被紮到了、腦子被摔壞了,我要拿這段錄像去找始作俑者索賠。”
江延順著她的話,目光從她微紅的臉頰移動到了她的左胳膊,那裏紮進去了玻璃碎片,一直在流血。
“把碎片拔掉,我將監控錄像給你。”
寧梔怔了一下,不懂他為什麼突然提出這個要求。
可能有錢有權勢的人,癖好比較變態吧,就喜歡看人痛。
玻璃碎片紮的很深,她握住用力一拔,有血飛濺出來。
很痛,她一聲未哼。
隻是握著帶血的玻璃碎片遞給江延,“碎片拿出來了,我要監控錄像。”
“妹妹是個狠人。”簡溪看著她煞白的臉,擔心她下一秒就會暈倒。
寧梔眼前一黑向前一倒,身體失去了平衡直直向江延撲了過去。
江延被撲的靠在了沙發上,衣服被染上了血,他拍拍她的臉,“快醒醒…”
她靠在他胸口,徹底失去了意識。
“美人投懷送抱,就是太血腥了一點。”簡溪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江延一把將人抱了起來往門外走,“開車,送醫院去。”
走之前,吩咐人把她心心念念的監控錄像調了出來,拷貝到u盤上。
江延將她送到了江氏旗下的私人醫院,她立刻得到了最妥帖細致的照顧。
等檢查完包紮好傷口,人被推進病房的時候,已經淩晨三點了。
簡溪打了個嗬欠,“回吧,困死我了。”
江延在病床邊上坐下,“你先回去吧。”
“你不太對勁…”簡溪摸著下巴道,“你該不會見色起意,動心了吧?”
“滾回去睡你的覺。”江延懶得搭理他。
簡溪饒有興趣的點評,“漂亮又夠狠,帶刺的薔薇挺帶勁兒的。”
說完,他圓潤的滾了。
喜歡?他倒沒有那麼膚淺,看臉就一見鐘情了。
“叮鈴鈴…”
放在寧梔身旁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一眼看到了來電顯示,陸京墨…
他拿過手機接通了電話。
“你人死哪兒去了,不是叫你跟著來醫院嗎?”
陸京墨咆哮的聲音傳來,他麵無表情的聽著。
“說話,你是啞巴了嗎?”
江延淡聲道,“她在睡覺,來不了。”
電話那頭的陸京墨像是被毒啞了一樣,整整沉默了一分鐘才反應過來。
“你哪裏來的野男人,你和寧梔什麼關係!”
“金錢關係。”
私人醫院收費不低,她可欠了他一大筆醫藥費。
他說完果斷掛了電話。
陸京墨很難不浮想聯翩,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過來。
吵的人心煩,江延直接將手機關機,世界終於清淨了。
他拿出拷貝了監控錄像的u盤和名片,放在病床旁的櫃子上,又看了寧梔一眼,拿出手機打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傳來女子溫柔的聲音。
“阿延,怎麼這麼晚打電話過來?”
他頓了一下,“姐,你提的那門婚事我應了,但是我要看到女方的誠意。”
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很意外他會答應,連忙道,“我會轉告的。”
江延道了晚安以後掛掉電話,給寧梔蓋了蓋被子,“我期待著你的誠意,可別讓我失望才好。”
說完,起身離去。
寧梔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隻覺得頭暈暈的。
護士剛剛進來給她輸液,交代了她一堆注意事項。
寧梔問,“是誰送我來醫院的?”
“是江少送你來的。”護士語氣帶著幾分八卦。
寧梔很快發現了放在一旁的u盤和名片,心情有些複雜。
她拿起名片看了一會兒,拿起手機正準備存號碼,發現手機關機了。
將手機開機,顯示幾十個來自陸京墨的未接來電。
她並不打算理,正打算略過,手機響了起來。
又是陸京墨來電,她麵無表情的接聽,“什麼事?”
陸京墨火冒三丈的質問,“你昨晚哪裏鬼混去了,接電話那個男人是誰?”
寧梔翻了個白眼,語氣溫柔的解釋,“是送我到醫院的好心人,我被你拋棄在會所差點就失血過多而亡了。”
陸京墨這個人向來吃軟不吃硬,最憐香惜玉。
聞言陸京墨心虛的道,“不就流了點血,有那麼嚴重嗎?”
“嗬…”她輕笑了一聲先發製人,“你不會在醫院照顧了顏回雪一整夜吧,到底誰才是你未婚妻。”
陸京墨下意識辯解,“回雪她是不一樣的。”
“當然不一樣了,畢竟是你真愛,賤人配狗天長地久。”
寧梔小演一把生氣哄不好以後,果斷掛了電話。
將他和顏回雪的醉酒接吻照,發進了陸家的家族群。
【陸家是準備實行一夫二妻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