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京墨你回頭。”
手機裏傳來呼嘯的風聲,陸京墨挽著顏回雪回頭。寧梔從精神病院二十樓一躍而下,像隻蹁躚的蝴蝶墜落。
“砰!”
血花四濺,支離破碎。
陸京墨在那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隻看了一眼破碎的屍體,便惡心的幹嘔了起來。
吐的昏天黑地,五臟六腑都在痛。
顏回雪更是被嚇的癱倒在地上,血濺在了她漂亮的裙擺上,肚子劇痛她驚恐的尖叫,“孩子,我的孩子…”
這場曾經轟動南城的三角絕戀,最終以一死一瘋收尾。
死的是寧梔,瘋的是顏回雪。陸京墨全身而退,依舊是身家百億的總裁。
......
“喵嗚喵嗚喵嗚…”
手機鈴聲響個沒完,寧梔滿頭冷汗的從床上醒來,有片刻的迷茫。
她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了。
抓過手機看了一眼日期,她又重回了二十二歲那年。
一定是老天看不過,讓她回來重新活一次。
站在窗戶旁,抽了一根煙以後寧梔平靜的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實。
上輩子,她可死的太窩囊了。
家破人亡,被逼成瘋子。人財兩失,最後跳樓而亡。
手裏的手機亮了起來,她收到了一張曖昧不清的醉酒照。
陸京墨和顏回雪吻在了一起。
上輩子她也收到了,她選擇縮進自己的龜殼。自我麻痹的將照片刪除,安慰自己她和陸京墨馬上就要訂婚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就在今晚陸京墨和顏回雪,酒後舊情複燃春宵一度,顏回雪懷孕了。
顏回雪用那個孩子陷害她,以故意殺人罪將她送進監獄三年。
今晚,是她悲慘人生的開端。
這一次,她不僅要去,還要在不崩深情舔狗人設的同時,把局麵變的對自己有利。
寧梔掐滅手裏的煙,換了一條綠色的裙子,四十分鐘後出現在會所包間門口。
“京墨你不是嫌她是煩人精嗎,怎麼突然要和她訂婚了。”
“老爺子逼的,訂婚而已又不是結婚。”
“她挺漂亮的,你睡完了再扔也不虧…”
寧梔站在包間門口安靜的聽著,壓下眼裏的恨意,輕吸了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無人搭理。
她索性猛的拉開了門,驚擾了醉生夢死的眾人,大家都看了過來。
冷調的燈光下陸京墨穿黑襯衫,修長的指尖端著酒杯輕晃矜貴又風流,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她徑直走向他,開始了她的表演,“你胃不好,不能多喝酒。”
“你是在我身上裝了定位器嗎,這麼快就找過來了。”陸京墨不耐煩的道,“還沒訂婚,已經迫不及待擺上未婚妻的譜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還在顏回雪的腰上,絲毫沒有收斂避諱的意思。
顏回雪站了起來,一頭及腰的栗色卷發精致的妝容,整個人明豔熱烈。
她端起桌上滿杯的紅酒遞給寧梔,美目一揚挑釁的道,“他胃不好,那你喝。”
寧梔站在原地沒接,壓抑住心裏翻滾的情緒,隻是安靜的看著陸京墨。
“喝吧,這可是回雪遞的酒。”
她遞的酒是什麼很了不起的東西嗎,寧梔恨不得把一瓶子砸他腦門上。
卻為了拿到對自己有利的證據,隱忍了下來。
她平靜的接過酒,在眾人看好戲的目光裏仰頭一飲而盡。
“還有兩杯呦。”顏回雪輕笑著,眼底都是挑釁。
一杯又一杯,三杯喝完寧梔臉色變的緋紅,她故作深情的看向陸京墨,“可以跟我回去了嗎?”
陸京墨厭惡的皺了皺眉頭,“我還沒玩夠,現在我不想看到你。”
她這樣的人,恰不知恥的纏著他,罵不走也趕不走,確實挺讓人討厭的。
“好。”
她轉身離去之前故意楚楚可憐又正室味十足的說,“不管在外麵怎麼玩兒,記得回家就行。”
今晚無論如何,她都要攪局激怒顏回雪,不能讓他們成事兒。
出了包間以後頭有點暈,她走到了另一短的樓梯口,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很快有高跟鞋的聲音響起,她睜開了眼睛,顏回雪正站在她麵前打量著她。
“你在看什麼?”
“看你怎麼這麼不要臉,竟然敢擺正室的派頭。”顏回雪冷笑道,“當年要不是你偷偷告狀從中挑撥,我和京墨根本不會被迫分手。”
她歪頭,一雙眼睛冷沉沉的看著她,“可是當年那一千萬的支票,你分明收的毫不猶豫。”
“收了又怎麼樣,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顏回雪跋扈的道,“我從來不委屈自己。”
這倒是真話,而且陸京墨就愛她的肆意飛揚,說她是帶刺的玫瑰鮮活又動人。
酒勁上頭,寧梔有些頭痛,心裏的戾氣快要壓製不住了。
她刺了一句,“所以做他的情人,真有那麼好嗎?”
顏回雪被踩中痛點怒從心裏來,抬手“啪”的一聲扇了她一巴掌。
“這是你欠我的,插足我和京墨的感情,你才是第三者。”
猝不及防的被打的腦瓜子嗡嗡作響,寧梔伸手就拽住了顏回雪的頭發,反手還了一巴掌回去。
“看來,我還是脾氣太好了。”
她力氣之大,顏回雪被她拽的頭皮劇痛,尖叫了一聲,不示弱的要打回去。
兩人在樓梯間拉扯了起來,一個狠一個戾氣十足。
兩人打紅了眼睛,最後雙雙從樓梯間跌落。
寧梔的頭磕在地上,胳膊被樓梯間的酒瓶碎片紮到,她眼前一黑短暫的失去了一會兒意識。
一旁的顏回雪正狼狽的給陸京墨打電話。“京墨你快來,寧梔她瘋了想殺了我…”
寧梔慢慢撐著坐了起來,頭暈目眩的移去牆角靠著。
陸京墨來的很快,徑直衝到顏回雪身邊將她攬進懷裏,“哪裏受傷了?”
“京墨她打我還把推下樓梯…”
惡人先告狀。
陸京墨心疼的將顏回雪抱了起來,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裏的她。
“還不起來跟著,等到了醫院我在和你算賬。”
她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伸手摸了摸被紮的鮮血淋漓的左臂。
太痛了,都不用她刻意演,眼淚一顆接一顆的掉了下來,她看著他質問。
“你就縱容她這麼傷害我,到底誰才是你未婚妻。”
她將楚楚可憐,演繹的淋漓盡致,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陸京墨不為所動的譏諷,“誰讓你半夜不睡覺,死皮賴臉的追過來,是你自討苦吃。”
“嗯,我這不是怕你們喝多了情難自禁。”她蒼白著一張臉慘然一笑,“既然你們這麼相愛,那我又算什麼?”
儼然一副被傷透了的樣子。
陸京墨抱著顏回雪頭也不回的走了,她冷笑了一下,眼裏隻有恨意。
兩人應該不會不知廉恥到,在醫院發情亂來吧。
那個本該在今晚懷上,最終流產讓她坐了三年牢的孩子,這次無法在今夜生根發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