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馮瀟瀟喜歡的藍寶石,刁付宸親自下鬥獸場大戰餓狼。
“隻有下場參與的人,才能得到狼脖子上的藍寶石,其他人都隻能參與下注。”
“鑽石有很多,但是這種藍寶石更有紀念意義啊付宸,我這輩子不會有第二顆了。”
“除了你,也不會有第二個男人了,回去我們就結婚。”
刁付宸看著籠子裏目露凶光的西伯利亞大斑狼,深吸一口氣,脫了上衣下場。
他沒有任何經驗,他知道九死一生。
但她要,他就想去。
他覺得值。
——
可他拿著沾滿了自己鮮血的藍寶石遞到她手中時,他隻覺得,為什麼剛剛不死在裏麵。
一分鐘前他拖著斷了的腿慢慢挪回包廂。
盡管遊輪侍者不斷提醒,隨時有可能因為失血過多暈過去或出現幻覺,最好先去醫務室。
他也隻是揮揮手,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他覺得自己簡直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他馬上要娶到他最愛的女人。
他想象著瀟瀟看到藍寶石,開心又感動的樣子,嘴角忍不住上揚。
包廂的門虛掩著,還是他剛剛走時的樣子。
“竟然沒死,白瞎了老娘陪他跑公海這麼遠。”
刁付宸愣住,不敢相信這話是馮瀟瀟嘴裏說出來的。
他甚至在想剛剛侍者的話,想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小點聲,被聽到就功虧一簣了。”
“肯定先去醫務室啊,腿都斷掉了,活人微死了屬於是。”
馮瀟瀟漫不經心的吃著芭樂,眾人哄堂大笑。
“他真的願意為你的一個小願望去死誒!你真的一點點都不留戀?”
眾人瞬間屏息,想聽馮瀟瀟的答案。
刁付宸也是。
馮瀟瀟隻是淡定的揮揮手:“習慣了。”
“隻要我什麼時候不爽了,就要求他做一些事情證明他愛我。”
馮呈舉手:“我知道我知道,又一次我姐說睡不著,想讓刁付宸在樓下守護她。然後他真的在樓下拿著花,筆直的站了一夜。”
“我姐就是耍著玩,呼呼大睡到天亮,醒了就讓刁付宸去買早餐。那傻子還挺開心。”
所有人都在笑,除了門口的刁付宸。
他不想繼續聽,但渾身的血液像是瞬間凝固了。
“就這麼跟你們說吧。”馮瀟瀟用直接細致的擦著手,“刁付宸剛剛出門起,我就買了刁付宸贏。”
門外的刁付宸猛然抬頭,瀟瀟買的是自己勝。
在她心裏,我是比西伯利亞狼更厲害的存在,是嗎?
一定是的,刁付宸試著說服自己。
他太需要一點希望了。
哪怕有一個字表示她是愛他的,也好。
“他愛我到什麼程度呢?”
“我不說讓他死,他死都不敢。他就是跟狼互咬,他拖著一口氣到我跟前再死,也得我說咽氣,他才會咽氣。”
馮瀟瀟歎口氣,接過遞過來的水晶杯。
“畢竟我對他是真的一點點都喜歡不起來,都是裝的,你知道假裝愛一個人,也是很辛苦的呢!幹杯。”
“哎呦哎呦,馮姐,凡爾賽了啊。”
“對了。你不是跟樸東煥已經定了下月初結婚?你準備什麼時候跟刁付宸說。”
馮瀟瀟不以為然:“我為什麼要跟他說,誰讓他當初仗著自己家的企業厲害,影響東煥初創公司的發展。知道那段時間東煥壓力多大嘛。他死一百遍都活該。”
滾燙的淚水蓄滿了刁付宸的眼睛,以至於他什麼都看不到了。
他想起父親臨死前,他跪在病床前懺悔。
“對不起爸爸,我知道這是你一生的心血。可是瀟瀟說,隻要我把咱們公司的核心業務拉到合川,就能證明我的實力,她就會跟我在一起,我不能輸給樸東煥。”
他的手緊緊的攥著沾滿了自己血的藍寶石,像是要把它捏碎。
所以他一次一次的付出算什麼?
所以他的愛算什麼?
他劇烈疼痛的腿再也無法支撐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暈過去的。
再醒來的時候,圍在他病床四周的,還是包廂的那些人。
隻是滿眼的關愛和善。
仿佛之前包廂裏聽到的那些都是夢。
刁付宸心裏苦笑:“刁付宸,你以前的生活才是夢,你還不想醒來是嗎?”
他看到前一秒還十分嫌棄桌上藍寶石的馮瀟瀟,這一秒滿眼歡喜的捧著藍寶石:“寶寶我太喜歡了,甚至上麵你的血跡我都不忍心擦掉一點點。你太厲害了,我好崇拜你。”
刁付宸隻是一動不動的看著她表演。
這四年,她一直都是這麼演的嗎?
明明那麼假,為什麼我一次都沒有發現?
演完其他人都紛紛對她的演技偷偷的伸大拇指。
“這種貼臉羞辱,是不是我本人知道自己是小醜你們的樂趣才能達到最大?”
前一秒還熱鬧的病房,下一秒像是被抽幹了空氣。
眾人一動不動,隻有眼珠子瞟來瞟去。
馮呈手裏的蘋果都掉了,雙手卻依然維持削蘋果的動作,一下一下的。
看,假裝的就是很可笑。
馮瀟瀟永遠那麼淡定,她輕笑:“也沒有啦,你知不知道我們的樂趣都很大。”
眾人又開始大笑,笑的前仰後合。
刁付宸一動不動的看著馮瀟瀟。
之前的她明明那麼美好。
他們剛在一起時,他看她,她會害羞的低頭。
他們第一次牽手,她緊張的發抖。
出去約會她會穿他喜歡的白裙子,見到他是可可愛愛的轉圈圈,然後羞澀的問他是不是喜歡這樣。
都是裝的嗎?
他甚至想要用馮呈手裏的水果刀插到她的心臟裏看看,她的心臟,到底是冷的還是熱的。
她到底有沒有心。
“為什麼這麼對我?”
刁付宸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問這麼傻的問題,不要問。
可一張嘴還是跑了出來。
馮瀟瀟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標誌性的聳肩。
“一條狗而已,我還要怎麼對它?”
“不就是,玩一玩、遛一遛,給個骨頭讓他叼回來什麼的。”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他以為自己會質問她,會瘋掉,甚至會忍不住傷害她。
可他什麼也沒做。
隻是靜靜的看著她有恃無恐的淩.辱自己。
病房門轟然大開,兩個保鏢閃身,後麵是穿著高定的金絲眼鏡男。
“馮瀟瀟,我和婚禮策劃師在別墅等了你一個小時,這就是你說的......遛狗?!”
看著刁付宸因為骨折吊起來的腿,來人用手帕掩住口鼻,眉眼裏盡是對病房環境的厭惡。
“還是一條殘疾狗,什麼病,不會傳染吧?”
馮瀟瀟開心的跑過去:“哎呀,人家剛剛從公海回來,害怕的狠呢,你還這麼凶。”
刁付宸看著親昵的兩人,仔細辨認。
這是,當初那個曇花一現的競爭者樸東煥?
那個白手起家,靠著刁父集團的客戶一飛衝天的樸東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