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包廂門的時候,教官軟趴趴的倒在沈澤懷裏。
看到我出現,他眼裏滿是不爽。
我知道,定位和短信都是教官發的。
可我還是來了。
教官把頭埋在沈澤的頸窩蹭著,他煩躁的扯了扯衣領。
聲音沙啞:“不是說讓你別來嗎?”
教官反握住他的手,“是我讓她來的,我喝的實在難受讓她送點解酒藥。”
女人又扭著臀部磨蹭了幾下,一副醉的不輕的樣子。
沈澤滾了滾喉嚨,眼底更幽深了。
見他亂了心神,我從包裏掏出一份文件。
“沈澤,爸說資助協議還有補充文件,要你簽個字。”
我和沈澤本門不當戶不對,為了我們的將來,爸爸提出資助他的學業。
一年三百萬,在每月1500生活費的大學生裏簡直是個大富豪。
可我現在不想資助他了。
包廂燈光昏暗,沈澤看都沒看就簽下了自己的姓名。
當我把包塞回手裏時,他卻忽然按住我的手。
“你來這,就是為了這事?”
見我點頭,沈澤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他揮了揮手,讓我趕緊走。
忽然,教官叫住我,“宋同學,三天後的閱兵多了一個人,你訓練的最少,要不別上了。”
“這次我給你機會偷懶怎麼樣?”
我假裝沒有看到她眼底的清醒與輕蔑。
淡淡回道:“教官說什麼,就是什麼。”
走出包廂,把文件寄給了父親。
電話裏,他問我決定什麼時候出發?
想了想,我說,“三天後吧。”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沈澤疑惑的聲音。
“三天後?你要去哪?”
我頭都沒回,麵無表情的說,“能去哪,看你們閱兵唄。”
聞言,沈澤身子微微僵了下。
他把我拉到車裏,俯身落下一個吻。
我下意識的推開,他一愣,隨後吻的更深。
沉默良久後。
他說,“宋清,我知道你最近覺得自己被忽視了。”
“但到大學,到新的環境,這段感情有波折不奇怪。”
“我們需要時間去適應。”
他往我懷裏塞了張電影票,“明天下午三點,不見不散。”
本打算去,可第二天他直接站在出租屋門口。
穿著白色衛衣,淺藍色牛仔,仿佛回到了高中時。
他挽著我的手,左手一口一口往我嘴裏塞爆米花,右手反握住我的手。
看著十指交扣的模樣,我卻隻覺得掌心的汗惡心。
呆滯的看著屏幕,哈欠連連。
沈澤皺眉轉頭,“不喜歡這部電影?”
“沒有,還行。”
感受到我的敷衍,他張嘴欲說什麼,餘光卻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教官正和另一個男同學手挽著手,眉眼甜蜜。
他猛地鬆開我的手,徑直走了出去。
由於太猛,爆米花撒了一地。
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我低聲說了無數遍抱歉。
又彎腰一顆一顆撿起,再抬頭時,男人已經無影無蹤。
一直到電影散場,我都沒有再見到他。
正準備離開,卻聽到小巷子傳來男人的咆哮。
他把教官壓在牆上,眼眶紅的滴血。
“說!他是誰!除了我你還有別的男人?”
教官低頭輕笑,用手挑起他的下巴。
“沈同學,你還是太年輕了,不懂成年人的複雜。”
“我告訴你,不僅有他,別的連還有我的小寶貝。”
她每說一句,沈澤的臉就更黑一分。
關節捏的卡卡作響。
聲音卻委屈極了:“你說好隻喜歡我一個人的。”
“離開他們行嗎,我有錢,可以養你。”
教官嗤笑:“他們都有錢,你沒什麼特別的。”
“我確實騙了你,所以現在你還要喜歡我嗎?”
男人愣住了。
我沒有再看下去,但也知道了答案。
那天後沈澤再沒來訓練場,教官的臉色也不好看。
可閱兵式的那天,他出現了。
如往常般遞給教官一瓶水,又送上一個袋子。
裏麵是一條價值千萬的紫水晶項鏈。
那是我看中很久的款式。
想必沈澤花光了四年所有的資助金才購得。
待教官戴上項鏈,他才像想起什麼般如夢初醒。
走到我身邊,清了清嗓子。
“那天電影院,我有點急事先走了,電影的結局是好還是壞的?”
沒等我開口,校園內忽然播放起消防警報聲。
人群驚恐四散。
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就看到沈澤牽著教官的手,朝安全地帶衝去。
他把我撞倒在地,下一個逃跑的同學腳狠狠踩在肚子上。
我咳出一口鮮血。
五分鐘後,學校播放了一段錄音。
誤觸了消防演習音樂。
大家紛紛鬆了口氣,回到原地開始排兵布陣。
不一會,正確的閱兵進行曲響了起來。
沈澤站在原地環顧四周良久,卻怎麼都不見我的身影。
唯獨麵前的綠草坪,染紅了一小片。
校長看著麵前的退學申請,眼裏說不出的難受。
畢竟我爸在我入學那天給學校捐了座圖書館。
簡單說完退學理由後,我便提著行李箱去往機場。
準備登機的時候,手機響個不停。
都是沈澤發來的消息。
【怎麼不來看閱兵式,雖然沒上場,但好歹一個連的。】
【宋清,我還以為你消氣了,怎麼又鬧起來?】
......
我懶得理會,直接熄滅屏幕。
在切換為飛行模式前,給他回去消息。
【電影的結局是壞的。】
【沈澤,我們分手吧。】
信息發出後,拔掉手機卡,扔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