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聲回公司上班前,特地跟管家叮囑,讓他一定要照顧好季清影,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管家連連應聲的同時,還不忘感慨,“顧總真是百年一遇的好男人。”
季清影站在大廳裏,笑意不達眼底,
是啊,真是個好男人。
好到親手鞭笞自己的妻子,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
轉身上樓的那一刻,她收斂起了笑容。
時間不多了,她要趕緊收拾東西。
可剛拿出行李箱,臥室門就被推開了。
顧念念站在門口,笑得滲人,
“姨姨,爸爸走了,我來陪你玩好嗎?”
爸爸?
心揪的同時,季清影的嘴角扯出慘笑。
是啊,那不就是他的爸爸嗎?
顧寒聲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卻跑去給別人當爸爸,還真是諷刺啊!
她冷著臉,語氣淡漠,“我不是你姨姨,也不用你陪。”
誰知顧念念根本不聽她的話,使勁拽著她往外走。
她身上的傷本就沒好,被這樣一拽,更是疼得厲害。
眼看被拽到了樓梯口,她再也忍不住,輕輕一揮手。
下一秒,顧念念直挺挺地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啊!媽媽,姨姨要殺我!”
顧念念被摔得鼻青眼腫,躺在地上大喊著。
很快,顧書禾從房間裏衝了出來,推開季清影就往樓下跑。
季清影被她推倒在地,額頭磕到了大理石柱子上,瞬間鮮血直流。
她捂著頭,剛想起身,就聽到了顧書禾的咒罵聲,“你這蛇蠍毒婦,我跟念念好心來看你,你卻推他下樓?”
說著,她轉頭喊來保鏢,“來人,把這個毒婦給我按住,今天我要為念念報仇!”
保鏢們麵麵相覷,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下一秒,顧書禾跳了起來,“你們還愣著幹什麼?不知道這個家誰做主嗎?”
話畢,兩名保鏢立馬上前,按住了季清影。
季清影苦笑一聲,
原來在這個家裏,誰都知道顧書禾是真正的女主人。
隻有她,一直被蒙在鼓裏。
顧書禾咬牙切齒地看著她,
“把她給我拖到後院,綁起來,等顧總回來發落。”
季清影被綁在了後院的柱子上。
夏日炎炎,烈日當頭,她被曬得皮開肉綻,傷口化膿。
可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替她說句話。
因為所有人都明白,顧書禾母子才是顧寒聲的心頭肉,
得罪了他們,隻有死路一條。
不知過了多久,夜色已經降臨,季清影被曬到脫水,已經奄奄一息。
就在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一群黑衣人突然衝進了院子,
“這應該就是季清影了,把她帶走!”
季清影一愣,剛要張口喊人,就被他們捂住了嘴。
再次醒來時,她躺在了一個密閉的黑屋子裏。
白熾燈在半空中閃爍,她隱約看著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向她走來,
“小姐說了,這個女人的子宮不能留了,說不定哪天顧總心軟,就讓她生出了繼承人。”
下一秒,她眼睜睜地看著其中一人給她注射了一瓶藥。
隨後,她陷入了昏迷。
再有意識時,她隻覺得身上黏糊糊的,腹部傳來的劇痛讓她不自覺地擰起眉頭。
眾人圍在她身邊,不停地叫著,喊著,
“顧小姐,這個女人估計不行了,大出血了!”
電話那頭,是顧書禾得意的聲音,“不行了?那就埋了吧。”
“事成之後,你們會收到一筆彙款,到時候有多遠走都遠!”
很快,季清影感覺自己被裝進了麻袋裏,然後又被扔進了一個深不可及的坑裏。
暴雨突降,黏稠的黃土如糞便一般,被一鍬一鍬地甩在她的身上,頭上,臉上。
季清影的意識是清醒的,她嘴巴被破布堵住,四肢被緊緊捆綁,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不知過了多久,施暴者已經散去,四周隻剩下野獸的嘶吼聲。
腐臭的泥漿糊住了她的眼睛和鼻子,她的呼吸變得越來越虛弱,意識越來越模糊。
她感覺她快要死了,甚至看到了已故的父親,笑著對她說,
“乖乖,爸爸來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