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綰清知道,蘇硯白不會幫她。
她必須自己去尋找父親。
明日便是和離書正式生效的日子。
謝綰清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再次去了官府。
“王妃,您確定要這麼做?”官府文書皺眉看著她,“一旦蓋印,您與鎮北王便再無關係。”
“我確定。”謝綰清聲音平靜,眼底卻是一片冷寂。
文書歎了口氣,取出官印,重重蓋在和離書上。
“從今日起,您與鎮北王,再無瓜葛。”
謝綰清接過和離書,指尖微顫,卻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
回到王府時,蘇硯白正帶著江寧在花園賞花。
兩人並肩而立,江寧嬌笑著倚在他身側,而蘇硯白唇角微揚,眼底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謝綰清站在廊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的父親生死未卜,而他卻在這裏與別的女人花前月下。
她真是眼盲心瞎,錯看了人。
蘇硯白察覺到視線,轉頭看見她,眉頭微皺:“你又去找人了?”
他以為她還在為父親的事奔走。
謝綰清沒回答,隻是靜靜看著他。
蘇硯白不耐道:“別白費力氣了,邊關之事自有朝廷處置,你一個婦道人家,能做什麼?”
江寧柔聲附和:“是啊姐姐,戰場凶險,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王爺將您娶回來,讓您在京城過安穩日子,您該感激才是。”
謝綰清扯了扯嘴角,聲音極輕:“好,我知道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
蘇硯白看著她的背影,莫名心口一窒,竟生出一絲慌亂。
謝綰清回到自己的院子,拿起早已收拾好的包袱,將和離書放在了桌上。
當鋪裏,謝綰清將僅剩的首飾全部典當,換了一匹快馬和一把短刀。
她翻身上馬,握緊韁繩,抬眸望向北方——
那是邊關的方向。
“駕!”
蘇硯白,從此山高水遠,再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