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樓,燕時言正與沈玉棠飲宴。
隻見沈玉棠小腹已微微顯懷仍腰肢嫋娜,歌聲空靈,如同雲嶺上的一陣微風。
燕時言見我出現愣了一瞬,旋即了然:“皇後可是來認錯?”
我搖頭:“臣妾無錯,錯的是陛下。”
“朕何錯之有?”
“謝清予,朕是皇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天下萬民乃朕的子民,朕說什麼便是什麼,朕怎麼會有錯?”燕時言氣的摔了杯子。
沈玉棠將酒杯撿起重新滿上遞到我嘴邊:“姐姐,陛下心中有您,您隻需與陛下低低頭而已,何需與陛下置氣?傷了感情呢?”
我冷笑一聲:“沈玉棠,你會如此好心?”
我跪下向燕時言行軍禮:“陛下,您荒淫酒色,窮奢極欲;聽信讒言,殘殺忠良;驅逐正士,隻聽信沈玉棠婦人之言。”
“您說她是上天賜予您的寶物,若以此為寶,那麼也是傾家喪國之寶。”
“臣希望陛下能夠遠離酒色,日勤政事,百姓才能夠安康,天下才有望太平啊——”
此刻,燕時言已是意識混沌,聽了我的一番話並沒有反應,而是呆坐在位置上回味著,久久未回神。
直到沈玉棠喊了聲陛下,燕時言兀地爆起將酒杯砸在我頭上:“放肆!謝清予你什麼身份?”
“朕是你的丈夫,是你的天,你敢對朕指指點點?”
鮮血模糊了視線,我跪在地上衝燕時言叩首:“臣以護國將軍的身份勸陛下,勿要繼續沉迷女色。”
燕時言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謝清予,即便如此!我也是君,你為臣,莫要失了分寸。”
我並未接話,徑直起身離開。
我走後,燕時言扶額不語。
沈玉棠跪在他身旁溫柔地哄著:“陛下,都怪臣妾,若不是妾,您與姐姐怎會到如此地步,妾還是走吧。”
“玉棠,不是你的錯,是那賤人不識抬舉。”
“玉棠可否再為朕舞一曲?”
沈玉棠噙著淚,盈盈一拜:“妾,今後不敢再歌舞。”
燕時言疑惑,沈玉棠繼續道:“姐姐斥責妾身,歌舞乃是傾家喪國之物。”
“朝中大臣也對妾指指點點。”
“妾承蒙陛下恩寵,若此話傳出,說妾引誘陛下不行仁政,必引得百姓怨言,天下大亂,妾擔不起此罪名啊。”
燕時言摟著沈玉棠安慰:“玉棠莫怕,朕是天子,有朕在,誰敢動你?”
“玉棠隻管縱情歌舞,明日我便廢了謝清予,立你為後,可好?”
沈玉棠嬌羞一笑,癱在燕時言懷中。
一夜旖旎......
是夜,我在寢宮中,細細摩挲著兵符,隻望燕時言能夠悔悟。
否則北狄一旦打過來,內憂外患,後果不可預料。
窗外一陣風吹過,門窗吱呀作響,小桃忙著將其關上。
我輕聲道:“大燕,要變天了。”
翌日,燕時言照舊陪在沈玉棠身邊。
沈玉棠卻神情嚴肅勸說燕時言上朝:“陛下日日在妾身身邊,已經許久未上朝了。”
“希望陛下今日臨朝,莫要令文武群臣失望。”
燕時言十分感動,如同往常一般,左右奉禦保駕,出了摘星樓上朝。
正行走時,猝不及防間,一黑衣人頭帶紮巾,手持長劍,大喝一聲:“昏君無道,荒淫酒色,我奉主母之名,刺殺昏君。”
“為了大燕天下不失與他人之手,保我主母為君也!”
說罷,一劍劈向紂王。
兩邊的侍衛立馬衝上去,還未等他靠近燕時言,便被拿下。
黑衣人奮力掙紮:“昏君!我定要殺了你為主母泄憤!”
燕時言沒有說話,隻將人帶到大殿。
群臣疑惑,在下竊竊私語著。
燕時言居高臨下道:“你適才說,是誰要殺朕?”
黑衣人冷哼一聲:“自然是護國將軍,當今皇後殿下。”
不等用刑,他便將所有計劃全盤托出——他乃謝家舊軍,奉中宮皇後旨意,行刺燕時言。
意在奪取皇位予謝清予為天子。
燕時言冷笑一聲:“眾愛卿可聽清楚了?”
“這便是你們拚命維護的皇後,你們尊敬的護國將軍!”
“她不是要保家衛國,她是要奪權!”
“她要做皇帝!”
不等眾臣求情,燕時言大手一揮命心腹帶兵立刻捉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