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尖叫後四散而逃。
而路時塵也被我嚇得失魂,但他坐在輪椅上跑不掉。
我吐掉嘴裏啃了一半的蜈蚣,黑血順著嘴邊流下。
淡淡解釋道:“我太餓了,總得吃點什麼吧。”
路時塵指著我滿頭的毒蟲,哆哆嗦嗦道:“你,你怎麼還沒死......”
我將頭頂那些毒蟲掃下,毒液侵入頭皮,我所有發囊毀了個幹淨。
路老爺聽到聲音趕了過來,看到我的光頭後,他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完了,路家要完了!”
路時塵不解:“爹,你在胡說什麼啊?路家好好的,怎麼就要完了!”
路老爺大哭捶地:“你爺爺曾經說過,纏發女,發在路家興。發毀,路家亡啊!”
路時塵聞言,不屑一顧:“什麼興亡的,我半點不信!”
“蠢貨!”向來愛護兒子的路老爺扇了路時塵一耳光。
“若路家毀在你手裏,你有何顏麵見祖先!”
路老爺說著,跪在我麵前,哀求道:“巫娘,你一定有辦法讓你的頭發重新長出來的對不對?”
我摸了摸光禿禿的發頂,搖了搖頭。
“沒了就是沒了,不會再有了。”
路時塵怒不可遏道:“巫娘,你又在裝神弄鬼!故意弄個光頭賣弄可憐,我告訴你,我爹糊塗,我可不糊塗!”
路老爺激動之下,暈了過去,被人抬走。
正說著,宋婉若衝過來,朝我臉上撒了一把黃粉。
她將路時塵緊緊護在身後:“路哥哥別怕,我不會讓毒物近你身的!”
那黃粉不知是什麼,卻讓我渾身癢痛。
我忍不住開始抓撓自己的皮膚,指甲都抓爛了皮肉,卻還是止不住癢。
癢意像是沁入到我的骨髓裏,我憤怒質問:“宋婉若,你給我撒了什麼東西!”
“隻是些驅蟲的粉末罷了。”宋婉若看我不停抓癢的樣子,掩唇一笑,她靠近路時塵,耳語了幾句。
“路哥哥,我有一計......”
路時塵聽完後,忍不住拍掌大笑:“不愧是婉若,聰慧至極!”
他像毒蛇一般盯住我,語氣陰森。“巫娘,你的指甲不夠長,怎麼能止癢呢?我找人來幫你!”
路時塵讓下人牽來了好幾條野狗。
他看著我,笑得滲人:“這些野狗指甲最鋒利,牙齒更是尖銳,想來一定能讓你好好止止癢!”
“關門放狗!”
我驚恐瞪大眼,來不及躲藏,被猛衝而來的瘋狗直接撞倒。
它們死死摁住我,長而尖的指甲刺進我的皮膚裏,留下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最大最凶的那隻野狗迫不及待撕咬我的胳膊,恨不得將我撕成碎片。
我痛得大叫:“路時塵!你恩將仇報!啊!”
前世我嫁給路時塵後,把他當成摯愛,事事以他為先。
可不論前世今生,他從沒真心待過我,反而處處對我趕盡殺絕!
門外的路時塵聽到我的慘叫聲,悠悠然道:“巫娘,你不是能給人續命嗎?那不如先給自己續幾條命吧,看看究竟是你的賤命硬,還是狗牙硬!”
宋婉若附和道:“巫娘,你向來不是自詡路家救星的嗎?現在裝不下去了吧!”
激烈的狗叫聲嚇退了宋婉若,路時塵立刻將她擁入懷中。
“來人,進去割了那賤人的舌頭,讓她別喊了!若是嚇到了婉若,碎屍萬段都不夠她贖罪的。”
下人們這才打開柴房門,而裏麵的野狗早已飽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