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眠夏氣若遊絲,但還是用盡所有力氣擠出一句,“告訴霍霆梟,我恨他,我情願,從未遇見過他!”
如果不是遇見霍霆梟,她雖然還是琵琶女,但也絕不會受此大辱。
不會被害死了母親,還連累她死後都不得安寧!
想到這兒,蘇眠夏又重重嘔出一口鮮血。
傭人把話帶到時,霍霆梟正在書房把玩古董。
他聽聞蘇眠夏的話後,隻是不在意地輕嗤一聲,“還在使性子。”
恰好這時,霍霆梟的一個好友匆匆進來,把一枚精致的盒子遞到霍霆梟麵前說:“梟哥,這枚稀世粉鑽雕刻好了,但是上麵刻的名字是蘇眠夏,工匠說強行改掉會毀了鑽石。要不換一顆給新嫂子做婚戒?”
“不必。”霍霆梟想也沒想地拒絕了,“這本來就是我給夏夏準備的結婚三周年紀念日禮物。”
“給蘇眠夏的?”
他的好友皺眉不解,“你不是厭棄她了嗎?”
“誰說我厭棄夏夏了?”
霍霆梟接過盒子,語氣帶著掌控一切的傲慢,“我隻是給她個教訓,磨磨她那不知好歹的性子,等她學會低頭認錯,懂事了,我自然會放她出來。”
他好友聞言卻更加不解,“那你為什麼還對外界宣布她已經去世了,還要準備娶雲清漪?”
“因為我要給夏夏換一個身份。”
霍霆梟輕笑一聲,“你不知道夏夏很不喜歡自己琵琶女的身份,她母親的私 密照又被人看見了,我不想夏夏因此被人指指點點。”
“幹脆就讓她舍了這個身份,弄個全新的身份重新嫁給我,至於清漪......”
霍霆梟勾了勾嘴角,“給她舉行一場婚禮哄哄就行了,我的妻子永遠是蘇眠夏。”
說著,他拿出了粉鑽在手裏把玩,“新的身份證件我已經辦好了,現在就看夏夏什麼時候能想通,和我低頭了。”
他又拿出蘇眠夏的手機交給傭人,“去地下室告訴夫人,說氣話對我沒用,讓她好好想想,該說什麼才能讓我高興,我高興了,或許會考慮放她出來。”
“有些話如果她不好意思讓你們帶,就讓她直接和我發消息。”
傭人領命而去,將霍霆梟的話和手機一起帶給了蘇眠夏。
可蘇眠夏虛弱得連抬眼的力氣都沒有了,胃裏和胸前的疼痛排山倒海襲來,隻有微弱的呼吸證明她還活著。
傭人離開後不久,雲清漪也來了地下室。
“既然阿梟這麼惦記著你,那我也送你一份禮物吧”
她居高臨下地望著蜷縮著的蘇眠夏,聲音甜美卻難掩惡意。
蘇眠夏依然眼皮都沒抬一下。
雲清漪也不惱,目光流轉間落在她給蘇眠夏那份畫冊上。
她俯身拾起,上麵布滿了血汙和指痕。
雲清漪見狀‘嘖’了一聲,看向蘇眠夏的眼中惡意翻湧,“看來你真喜歡這畫冊呢,那我的新禮物一定能送到你的心坎。”
隨著她話音落地,數十個搬著巨大落地鏡的傭人魚貫而入。
他們把鏡子圍在蘇眠夏周圍,好似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牢籠。
緊接著,一台投影儀被放在了蘇眠夏麵前。
傭人按下開關,那裏麵播放的竟是數十個麵目可怖的男人對著蘇眠夏和她母親的私 密照做出及其褻瀆和下流的動作!
這些不堪入目的視頻被鏡子反複折射放大,蘇眠夏被困在最中央,想逃都無所遁形。
那瞬間,她血液瘋狂逆流。
“雲清漪,我殺了你!”蘇眠夏猩紅著眼想去夠雲清漪。
可她還沒起身就被傭人死死鉗製住了。
雲清漪冷眼瞧著她崩潰的樣子,心情極好,“眠夏姐,好好欣賞這份禮物吧。”
踏出地下室的前一刻,雲清漪又和傭人吩咐,“記住,明天婚禮一結束就立刻把這些鏡子和投影儀撤走,別讓阿梟發現端倪。”
說完,她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走了。
隻剩地下室的蘇眠夏處於巨大的痛苦之中。
她艱難地直起身體,想關了投影儀,可雲清漪不知在上麵做了什麼手腳,她根本關不掉。
一番掙紮無果後,她幹脆自欺欺人的閉上了眼睛,可那惡心的聲音卻不斷敲響著她的耳膜。
這些肮臟的畫麵如跗骨之蛆,讓蘇眠夏怎麼也甩不掉。
這一刻,她恨極了霍霆梟,也恨極了雲清漪。
這些恨意如同失控的火山在她體內噴發。
蘇眠夏終是沒忍住,狠狠倒在地上不斷嘔血。
意識僅存之際,她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夠到手機,打下幾個字:霍霆梟,我恨你!
可這條消息還沒有被發出去,蘇眠夏枯瘦的手腕就無力地垂了下來。
鏡子裏多了一個毫無生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