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梟說到做到,陰冷潮濕的地下室成了蘇眠夏的活棺材。
厚重的鐵門隔絕了所有光線與聲音。
蘇眠夏蜷縮在冰冷的角落,胃裏的隱痛與胸前的空蕩交織成無休止的折磨。
她的身體如同被掏空,靈魂也早已麻木。
地下室外卻是截然相反的世界。
霍霆梟高調宣布將與雲清漪舉行婚禮,喜訊傳得鋪天蓋地。
他還大肆為雲清漪購置天價聘禮,極盡奢華。
每日,也總有奉命前來的傭人告訴蘇眠夏,霍霆梟為雲清漪做了什麼。
雲清漪一句想在婚前祈福。
他就斥巨資包了京北所有的商業街,將帶有‘祝霍霆梟與雲清漪百年好合’的天燈點燃放飛。
霍霆梟待雲清漪如珍如寶,還專門為她舉辦了個人畫展,成立了個人工作室。
......
蘇眠夏隻是麻木地聽著,她眼神空洞,心裏再泛不起一絲漣漪。
她早就明白了,霍霆梟的愛,熾 熱時能焚盡一切,厭棄時,便如丟棄履,冷酷無情。
可蘇眠夏不知道,霍霆梟一直在等她低頭,說軟話求他。
雲清漪卻敏銳察覺到了。
嫉妒之下,她踏進了地下室,故意命人將暖氣開到極致,等她熱到不行又打開冷氣。
她看著蘇眠夏在驟冷驟熱中痛苦瑟縮,嘴角勾出一抹快意。
欣賞夠了她的狼狽後,雲清漪才施然開口,“哦,對了,阿梟把我的畫作出版了,賣得可火熱了,你猜猜畫的是什麼?”
她故意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是你啊,蘇眠夏。是風情萬種的你。哦,還有你母親那些精彩照片也讓我當做贈品送出去了。”
“你們母女同冊,真是藝術史上的佳話呢。”
說著,雲清漪當真將一本裝幀精美的畫冊,隨手扔在蘇眠夏麵前的地上。
畫冊攤開,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畫深深刺痛了蘇眠夏的眼。
雲清漪看著她痛苦的樣子,還故意嗤笑道:“高興嗎?你們母女現在可是不少男人心中的女神呢!”
蘇眠夏死死盯著那本畫冊,幾乎要咬透自己的下唇。
所有積壓的屈辱都在此刻爆發了,她用盡全身力氣,掙紮著撲向雲清漪,想撕碎那張惡毒的嘴臉。
“蘇眠夏,你幹什麼!”
可她還沒碰到雲清漪,霍霆梟就出現在了門口,他一把抓住蘇眠夏枯瘦如柴的手腕,狠狠推開了她。
蘇眠夏重重摔在地麵上,渾身骨頭都痛得在哀鳴。
她掙紮著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霍霆梟,聲音極致顫抖,“霍霆梟,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怎麼對你了?”
霍霆梟冰冷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正要細問,雲清漪卻立刻捂住了胸口,嬌柔地靠向他,“阿梟,我的胸口好疼。”
霍霆梟登時被她吸引了全部心神,他沒看見雲清漪飛快將地上的畫冊踹得更遠。
蘇眠夏掙紮著去夠時,霍霆梟已經攬著雲清漪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看也沒看蘇眠夏一眼,隻給她留下一句,“你好好反思。”
厚重的鐵門再次隔絕了光線,地下室重歸死寂。
蘇眠夏蜷縮著,喉嚨裏湧上濃重的腥甜。
她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意識就徹底陷入了黑暗。
再次恢複意識時,她是被傭人用冷水潑醒的。
傭人不耐問她,“三天後,先生將和雲小姐舉行婚禮,你有什麼話要我帶給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