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霍霆梟一路挽著雲清漪穿梭在名流之中,仿若一對真正的夫妻。
蘇眠夏能感受到四周投來的目光,嘲諷的、同情的、幸災樂禍的......
每一道目光都像針,紮在她千瘡百孔的心上。
霍霆梟與幾位重要的生意夥伴寒暄後,終於想起了蘇眠夏,把雲清漪帶到她身邊吩咐道:“我去樓上談點事,你照顧好她,別出岔子。”
不等蘇眠夏開口,雲清漪立刻親昵地攬上她的手臂,“放心,眠夏姐照顧我肯定沒事的。”
霍霆梟見此放心地點了點頭。
他走後,不斷有人過來向雲清漪敬酒。
雲清漪卻嬌笑著看向蘇眠夏,“我不會喝酒,眠夏姐,你幫我喝一杯嘛,阿梟說你以前可是千杯不醉呢!”
蘇眠夏此時胃裏一片絞痛,她本想推辭,但想起霍霆梟的威脅,她隻能麻木地接過酒杯,仰頭灌下。
不知喝到第多少杯,她終於支撐不住,捂著嘴踉蹌衝向衛生間,吐得天昏地暗。
等她強撐著虛浮的腳步回到宴會廳時,氣氛已然大變。
原本的歡聲笑語被一種詭異的安靜取代。
雲清漪捂著手腕,眼眶通紅,淚水漣漣地靠在霍霆梟懷裏。
而她麵前,是一副被毀壞的油畫,正是她今晚帶來準備展示的作品。
“我的手腕好疼,頭也好暈。”
雲清漪的聲音帶著哭腔,柔弱無助地靠在霍霆梟懷裏,“眠夏姐非要我當眾展示作畫,說我不能辜負你的栽培。還讓我喝了好多酒,我實在撐不住了,不小心打翻了畫架。”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剛進場的蘇眠夏身上,帶著看戲的目光。
蘇眠夏見此張了張嘴,想解釋,可霍霆梟沒給她機會。
他沉著臉大步走向了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揚手甩了她一耳光
“蘇眠夏!”霍霆梟的聲音響徹整個宴會廳,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和憤怒,“把你從那些風月場上帶來的下賤手段收一收,清漪是我霍霆梟的女人,不需要像你當年一樣當眾供人取樂,更不需要為了討好誰去給人敬酒!”
蘇眠夏被打得偏過頭,長發淩亂地遮住了半邊臉,心臟更像是被淩遲成無數碎片。
可她竟不合時宜地想起霍霆梟第一次在風月場見到她時,那雙眼眸裏燃起的驚豔與占有欲。
也是他,在強勢地將她納入羽翼後,親手握著她的手砸碎了琵琶。
碎片飛濺中,他緊緊擁著她,在她耳邊許諾,“夏夏,嫁給我。從今往後,你永遠用不到它了。你是我霍霆梟的妻子,再不用對任何人曲意逢迎,討好賣笑。”
言猶在耳,可不過短短三年,那個許諾要護她一世周全的男人,卻在大庭廣眾下如此羞辱她。
“你喜歡喝酒是吧?”
蘇眠夏回神就對上霍霆梟陰騭的目光,他對她殘忍開口:“我讓你喝個夠!”
很快,侍者在他的命令下端上九瓶烈酒。
兩名保鏢粗暴地架住了蘇眠夏。
她想掙紮,其中一個保鏢卻直接捏開了她的下頜,將瓶口強硬地塞進她嘴裏。
辛辣的液體入體,蘇眠夏感覺胃部像被無數把鈍刀同時切割,疼得她恨不得即刻昏死過去。
九瓶烈酒灌完後,蘇眠夏渾身被酒液和汗水浸透,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被送回了霍家。
大腦短暫地放空後,她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一切。
急忙起身打給醫院的工作人員,問蘇母骨灰的下落。
工作人員卻告訴她,蘇母的骨灰已經被霍霆梟的助理取走了。
蘇眠夏聞言咬牙下床去尋霍霆梟。
傭人告訴她,霍霆梟在花園。
可等蘇眠夏到了花園卻看見雲清漪拿著一個像骨灰盒的東西,往花園裏倒。
一種不詳的預感瞬間湧上了蘇眠夏心頭,她顫著聲音問,“你在幹什麼?”
雲清漪撇了她一眼,勾唇道:“用你母親的骨灰漚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