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璋竟然失蹤了?
顧琳琅僵在原地不敢動彈,簪子已經在她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傳來陣陣刺痛。
“你清醒一點,我不知道你兒子在哪!”
可白憐月卻像是瘋魔了一般,拿著簪子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不可能!隻有你不喜歡璋兒,你今天還叫來那麼多馬車幫你運東西,不是你還有誰?”
她眼睛通紅,還真是一副丟了孩子的母親模樣,嗓子都已經哭啞了卻還要說:“王妃,我求你把璋兒還給我,他是我唯一的寄托。”
說著,她又扔掉了手裏的簪子,撲通一聲跪在了顧琳琅麵前。
“王妃,璋兒是我的命啊......”
顧琳琅好不容易掙脫束縛,聽見這話隻覺得諷刺。
她忍不住質問道:“還給你?一個慈幼院抱來的孩子和你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還給你!”
“他是我......”白憐月似是情急之下說了一半,察覺到不對又趕忙停住了,低聲哭了起來。
但這一次,輪到顧琳琅不依不饒了。
她將一切看在眼裏,神色微閃,故意去激白憐月:“他是你什麼啊,你倒是說啊!”
“夠了!”謝珩厲聲嗬斥,“琳琅,你別這麼咄咄逼人。”
顧琳琅眼裏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她怔怔地看向謝珩,瞳孔微顫。
和謝珩從小青梅竹馬長大,他從來舍不得對她說一句狠話,方才她被白憐月挾持,都沒見他為她說一句。
而他第一次對她疾言厲色,卻為了護著外室和私生子!
失望,萬千思緒在腦海中彙聚成這一個詞彙,她現在對謝珩失望至極。
謝珩看得到她表情的變化,自覺說得有些過分,又趕忙放軟語氣:“琳琅,我不是怪你的意思,璋兒被帶回來一直都是她在照顧,她剛才也是一時情緒激動才......”
顧琳琅冷聲回絕:“不用再說了,我不想聽。”
“謝珩我再說一遍,你的兒子在哪我不知道,如果真的丟了可以報官。”
“你堂堂靖王,不會連這點事都做不到吧?”
她眼神裏不帶有一絲情意,平靜地讓謝珩心慌,就連顧琳琅直接默認謝承璋是他兒子都沒有發現。
這時,侍衛從外邊匆匆趕來:“王爺,小世子找到了。”
“是在出城的一輛馬車上,幸虧車走得不算遠,小世子現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在場的幾人都鬆了一口氣,唯有顧琳琅不敢放鬆,今天她是為了送東西去典當行叫了幾輛馬車,這無疑又把嫌疑推給了她。
太妃坐在太師椅上,冷哼一聲:“自己是個不會下蛋的雞也就算了,老身給你送來一個還不滿意,我看你就是要讓我靖王府絕嗣。”
太妃這話難聽得很,幾乎就是把顧琳琅的傷口撕開,還要在疤痕上撒鹽。
她下意識看向謝珩,卻發覺謝珩目光灼灼正緊盯著白憐月,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驀地,顧琳琅隻覺得胸口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她自嘲地笑了笑:“對,我當初就不該命都不要了去救謝珩,我就該讓他去死。”
話雖說出口,心也碎了一地。
謝珩猛然抬頭去看,卻看見顧琳琅眼神悲哀。
脖子上的那一抹鮮紅愈發刺目,他心裏驟然一緊:“琳琅,不要說氣話。”
他趕忙上前想去拉扯住顧琳琅的手,卻被顧琳琅冷漠避開。
哀莫大於心死,一想到那雙手在昨夜還撫摸過白憐月的身軀,她就覺得無比惡心!
顧琳琅沒再理會他,屋內一時陷入了寂靜,隻剩下白憐月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不多時,謝承璋被送了回來。
一見麵他就躲在了謝珩的身後,伸手指著顧琳琅說道:“阿爹,就是她要把我扔了,就是她!”
聞言,太妃當即站了起來,神色嚴肅:“顧琳琅,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璋兒還是個孩子,他能撒謊嗎?”
而謝珩眼眸微動,四目相對下,顧琳琅讀懂他眼底的那抹情緒。
他懷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