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清晨的霧氣還未散盡，林芷若拖著行李箱，輕輕關上了別墅的門。

她深吸一口氣，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站住。”

一道沙啞的男聲在身後響起。

林芷若腳步一頓，緩緩回頭。

蘇晏站在台階上，西裝皺皺巴巴地掛在身上，眼下青黑一片，顯然一夜未眠。

他的腳邊散落著無數煙頭，像是某種無聲的焦躁。

“去哪？”

他問，聲音低沉。

“散心。”

她語氣冷淡。

他盯著她，目光沉沉，像是要看穿她的謊言。

良久，他忽然開口：

“我送你。”

林芷若扯了扯嘴角，眼神諷刺。

蘇晏像是沒看見她的表情，自顧自地走向車庫，語氣平靜得近乎殘忍：

“也好，這幾天我要和欣欣辦婚禮，會來很多人，你一向不喜歡熱鬧，出去避一避正好。”

林芷若的手指猛地攥緊行李箱拉杆，指節泛白。

原來如此。

不是舍不得她走，而是嫌她礙眼。

她冷笑一聲，沒再說話，沉默地上了車。

車子駛向機場，車廂裏安靜得可怕。

蘇晏握著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可心裏卻莫名煩躁。

他透過後視鏡看了林芷若一眼。

她側著臉望向窗外，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蒼白的臉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安靜得像一幅畫。

他忽然有種錯覺。

仿佛她下一秒就會消失。

這個念頭讓他胸口一窒，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林芷若。”

他開口，聲音有些啞。

她沒回應。

他皺了皺眉，正想再說什麼，手機卻突然響起。

“蘇總！不好了！趙小姐出車禍了！現在急需輸血，醫院血庫告急，她的血型特殊，醫院沒有適配的血源......”

蘇晏猛地踩下刹車，輪胎在地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他轉頭看向林芷若，眼底情緒翻湧。

“你和欣欣血型一樣。”

不是疑問，是陳述。

林芷若緩緩轉過頭，對上他的眼睛，忽然笑了。

“所以呢？”

“去醫院。”

他嗓音低沉，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林芷若盯著他，眼底的光一點點熄滅。

她早該知道的。

在他眼裏，她永遠隻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蘇晏。”

她輕聲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如果今天躺在病床上的是我，你會這麼著急嗎？”

他怔住。

還沒等他回答，她已經收回視線，淡淡道：

“開車吧。”

醫院走廊上，醫生急匆匆迎上來。

“蘇先生！趙小姐失血過多，必須立刻輸血！”

蘇晏一把拉過林芷若，語氣冰冷：

“抽她的。”

林芷若站在原地，沒動。

護士拿著針管走過來，她卻突然開口：

“我拒絕。”

蘇晏猛地轉頭，眼神陰鷙：

“林芷若！”

“我不欠她的。”

她抬眸，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更不欠你的。”

蘇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你再說一遍？”

她疼得臉色發白，卻倔強地不肯低頭。

“我說，我不捐。”

蘇晏盯著她，眼底的怒意幾乎要燒出來。

“好，很好。”

他冷笑一聲，忽然俯身逼近她，聲音壓得極低：

“那你就別想走了。”

林芷若瞳孔一縮。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

他捏著她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你的命，現在在我手裏。”

她渾身發冷。

原來在他眼裏，她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護士猶豫著上前：

“蘇先生，這......”

“我親自來！”

他抓起抽血工具，衝林芷若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