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特效藥,黎若還是沒能撐太久,晚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些喘不上氣。
“林夫人也見完了,可以讓我走了嗎?”
“現在還不行。”
“你!”
服務生走過來。
“黎小姐,您的藥熬好了。”
“什麼藥?”
段以淮直接將杯子端到她麵前,“特效藥隻是暫時幫你壓製痛苦,你的傷太重了,該吃的藥必須按時服下,阿若,婚禮不可以取消第二次。”
“原來你也知道我傷得重......”
黎若自嘲一笑,將藥盡數灌下。
幾滴液體因劇烈的動作濺出,弄臟了禮服。
段以淮皺起眉頭,“我讓人帶你去休息室收拾一下。”
“不用,我自己去。”
黎若轉身離開,卻在拐角撞上剛表演完的沈清歡,想繞過去,被她伸手攔住。
“你到底想幹什麼?”
“堂堂黎家小公主,為了一個男人不遠千裏跑到江城這個破地方,被當成替身不說,連綁架時被男朋友拋棄都能忍下來,黎若,我有時候真的挺佩服你的。”
黎若猛地抬頭。
“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很奇怪嗎?”
沈清歡一臉同情地看著她,“黎家可是法國第一個華籍貴族,跟段家還有著近百年的恩怨,而你,是最受寵愛的幼女,即使很少露麵......嗬,但凡對你有一點關心和好奇,想查出來這些也不難吧?”
仿佛一柄尖刀刺入心口。
即使已經決定離開,黎若還是心酸不已。
是啊,兩年了,從當初野爬時的相遇,到後來的險些步入婚姻殿堂,她其實真的沒有很刻意地隱藏身份,甚至中間還因為不得已幾度回黎家參加公開露麵的活動。
段以淮從不在乎她的去留。
“所以你現在是想怎樣,用我的真實身份來威脅我逼我離開嗎?如果你想告訴段以淮,就去說好了,我不在意。”
“你想多了黎小姐。”
沈清歡輕蔑地上下掃視著她,“威脅也得你這個人本身在以淮心裏有幾分位置才行吧?身為正主,我怎麼會把一個可笑的替身放在眼裏?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搶一個本就屬於我的男人,那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黎若垂在身側的雙手猛地攥緊。
“既然這樣,那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
“等等,我還話沒說完呢。”
沈清歡再次擋在她身前。
“你到底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我隻是很好奇黎家怎麼會養出你這樣不要臉的女兒,聽說你是有婚約在身的吧?好像還是什麼傅家的獨子,嘖嘖,他要是知道你巴巴地跑到江城跪舔家族的死對頭,還在婚前失了身子被以淮當成泄欲的工具睡了一次又一次,真是想想就憋屈。”
“你住嘴!”
黎若驟然大吼。
似乎有一股巨大的火在肺腑間橫衝直撞,
她死死壓抑著翻騰的怒火,瞪著的雙眼也泛出駭人的猩紅。
“我跟段以淮清清白白,從來沒有半點逾矩。”
“哈哈,難道這是什麼光榮的事嗎?”
沈清歡捂著嘴譏笑,“兩年啊,你追在段以淮屁股後麵獻了兩年的殷勤,可他連碰你的欲望都沒有,就這樣,你還願意跟他結婚。笑死我了,你不會準備當一輩子處女吧?”
“聽說你們黎家的人都很要麵子,雖然鬧翻了天,但你好歹是他們最疼愛的小女兒,要是你父母知道你在江城幹了這麼多丟臉的事,會不會直接氣中風啊哈哈。”
黎若的胸口劇烈起伏著。
她感覺仿佛置身於一口不停敲擊的大鐘裏,沈清歡的嘲諷和奚落化為無數尖刺鑽進她的皮肉,翻攪著她的骨血。
當提及黎若的父母時,她再也控製不住,大吼著一巴掌將沈清歡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