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黎若清醒,沈清歡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你能徹底恢複真是太好了,以後我和以淮也不用整天擔驚受怕,畢竟外麵壞人那麼多,萬一像上次那樣被綁架......我真的不敢想到底會發生什麼。”
她低頭擦眼淚。
黎若冷笑。
“別再演了,段以淮都不在,說這些話你自己不覺得惡心嗎?”
“不會啊。”
沈清歡歪頭笑了起來,“無論我做什麼,怎麼對你,以淮都不會生我的氣,所以我這樣,單純隻是為了惡心你啊哈哈哈。”
“真是個瘋子!”
“瘋?”
沈清歡猛然變臉,一把掐住黎若的脖子,“早在你膽大包天蓄意接近我的男人,在你被我警告了一次又一次還不肯放棄,在你變成傻子還死死纏著他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
“你,放開!”
黎若掙紮著去掰她的手。
“你們在幹什麼?”
段以淮突然出現在門口。
“沒什麼,”沈清歡直起身子,從盒子裏拿出項鏈晃了晃,“我在給若若試戴項鏈呢,畢竟明天晚上就要派上用場,以防萬一。”
“還是你想得周到。”
“什麼,用場?你們在,咳,說什麼?”
“明天晚上有場宴會需要你參加,”段以淮走進來,接過項鏈親自給黎若戴上,“你認識的,和軒的林總。”
黎若不可置信地瞪著他,“段以淮你也瘋了是不是?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連下床都做不到,怎麼去參加宴會?”
“打幾針封閉就好了,你必須去。”
“你——”
“好了以淮,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快走吧。”
沈清歡挽住段以淮的手臂,他頓了頓,回頭看向黎若,“清歡身材跟你相似,我帶她去幫你試禮服,別多想。”
這算什麼?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嗎?
黎若緊緊咬著牙,“你們真是太荒謬了!”
“好了若若,別生氣了,以淮也是沒辦法。如果不是去年你在林夫人麵前出了個大風頭,人家也不至於到現在還念念不忘,連段氏新談的那個大項目也得你到場才肯點頭呢。”
當時黎若剛跟段以淮確認關係不久,在一次需攜伴出席的酒會上,因替他擋了整整六瓶酒胃出血住院而一舉成名。
後來林夫人特意來看望,說在她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一來二去,也有了點交情。
“原來是這樣......”
黎若扯了扯脖子上的項鏈,“所以這個其實也是為林夫人準備的吧?”
“這沒什麼區別。”
段以淮皺起眉頭,“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好好在醫院待著別亂跑,明天下午我會親自來接你。”
兩個高大的黑衣保鏢一左一右站到門口。
黎若慘然一笑。
她還能跑到哪裏去?
直到夜裏,段以淮都沒有再出現,護士拿來五大袋藥水,“這是段總從德國空運來的特效藥,對你的傷很有效果,可能會有點難受,麻煩黎小姐配合一下哦。”
這是在為明天的晚宴做準備了。
尖銳的針挾裹著冰涼的液體灌入血肉。
起初黎若還沒什麼感覺,不到二十分鐘,她的五臟六腑開始翻江倒海,整個人像是墜入冰窟,冷得牙齒都在打顫。
“我不要用這個藥,走開,走開啊!”
黎若尖叫著要拔針管,被衝進來的保鏢死死按回床上。
“快來人!你們幾個去拿鏈子和膠帶把黎小姐的四肢和腰腹全綁起來,段總說了,這四袋藥必須全部輸進去!”
“啊啊啊!!”
“滾開!放開我,放開!”
黎若慘叫著,仿佛被碾碎的痛苦從每一根骨頭裏滲出來,疼得她渾身痙攣,最後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忍一忍吧黎小姐,這藥四百萬一袋,換成平常人連看見的機會都沒有呢。”
護士嫌棄地給黎若擦血,“來個人,把黎小姐的頭抬起來也固定住,再這樣吐下去,怕是得把自己嗆死。”
“段以淮!段以淮!”
黎若已經完全沒辦法動彈了。
整個病房都回蕩著她撕心裂肺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