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時玥哭著將每封信都放回去,然後癱坐在地上,雙眼渙散。
原來他真的從未喜歡過她。
原來錢時星回來,他是真的高興,而不是因為她,才想著要娶她姐姐,緩和他們的家庭關係。
原來他那三年的熱烈追求,三年的寵妻無度,都是假的。
真是可笑,她竟然還以為自己可以幸福一輩子。
錢時玥突然感覺胃部翻湧著濃烈的惡心感,她撐著身子起身朝衛生間衝去。
“嘔......”
她在衛生間裏幹嘔了很久,卻什麼都沒吐出來。
鏡子裏映著她慘白的臉,恍然間她又想起了今天在樓下看到錢時星的情景。
那時的她,也是慘白著一張臉,柔弱無助,可所有人都在幫她說話。
他們都隻在意錢時星。
“小姐,你這個結婚證是假的。”
醫院工作人員的話語在她腦海中響起,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突然跟民政局工作人員的臉重疊了。
直到這個時候,錢時玥這才想起,當時她跟謝長惟去民政局領證的時候,那個工作人員看向她的眼神很複雜,跟醫院工作人員看向她的眼神一樣。
還有他們的結婚證,也不是當著他們的麵打印出來的......
可謝長惟既然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這樣大肆張揚地追求她,娶她?
錢時玥扶著冰冷的洗手台邊緣,指節用力到發白。
謝長惟這些年對她的好,那些讓她沉溺其中的溫柔、體貼、寵愛,都是為了錢時星。
當年錢時星出國後,謝家因聯姻對象“逃婚”而陷入的尷尬境地,錢家也為此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就是在這個時候,謝長惟揚言,他喜歡的人,從來就不是錢時星,而是錢時玥。還說從那之後,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她了。
現在想來,他當時的做法,隻不過是為了化解錢謝兩家的難堪罷了。
他熱烈地追求她三年,盛寵她三年,所有人都以為他情深似海,就連她也這麼認為。
可其實這一切,是為了讓錢家重新在圈子裏站穩腳跟,是為了讓謝家挽回顏麵,更是為了讓錢時星的名聲沒那麼不堪。
隻有她,成為了這場算計裏的犧牲品。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門鎖轉動的聲音——
“哢嗒。”
伴隨著這道聲音的落下,謝長惟溫潤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阿玥,你在哪裏?”
錢時玥沒有出聲回答,可他還是找到了站在衛生間裏的她。
他對她露出了一個寵溺至極的眼神,笑著說:“阿玥,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杏仁酥回來,你吃了就不能再生我的氣咯!”
杏仁酥的味道很香,讓錢時玥的胃再次翻湧起來,又幹嘔了幾聲。
謝長惟急忙放下杏仁酥,一臉關切地走進衛生間裏。
“阿玥,你沒事吧?”
“沒事。”
錢時玥淡漠地揮開了謝長惟伸過來的手,視線落在他脖子上的紅色印記時,眼神一頓,疑惑地問了一句。
“你脖子上怎麼有一個紅色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