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亦,就是她指揮人把我綁架的!我好害怕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唐知音帶著哭腔的聲音傳進柳湘婉的耳朵。
“別哭,你放心有我在。”
凜寒亦拿起一根棍子,猛地落在柳湘婉的身上。
她疼地蜷縮在地上動彈不得,拚命出聲的呼喊被口中帶著腥臭的破布堵得嚴嚴實實。
視線被黑色頭套遮擋,手腳被牢牢禁錮,繩索深深嵌入手腕。
凜寒亦再次舉起的動作停在半空,腦中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這人的身段,看著像婉婉......
可婉婉從不穿廉價的衣服,肩頭更沒有花朵刺青。
這麼想著,他的動作染上狠厲,狠狠落下第二棍!
柳湘婉痛的連呼喊都出不了聲,拚命蜷縮著想避開,被凜寒亦生拽了過去,背部被碎石粒摩擦而過,留下一道血痕。
第三下......
柳湘婉雙眼發黑,在深夜為她種花的凜寒亦離她越來越遠。
第五下......
在生理期為她煲薑茶的凜寒亦,陌生得不像樣。
......
數不清第幾下。
凜寒亦的身影,從她的記憶中逐漸消散......
哐當一聲,凜寒亦將棍子丟在一邊,厭惡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多少下了?”
旁邊傳來唯唯諾諾地聲音。
“凜總......九十九下了,再打人要不行了。”
凜寒亦半蹲掐著她的下巴,語氣冷得像冰。
“警告你們背後的人,再敢動唐知音一下,哪怕隻是出現在她周圍,我都會找到你們。”
唐知音感動得抱住他,發現他的手被磨破,嬌嗔地看向助理。
“還不快給阿亦上藥?”
腳步聲越來越遠,唐知音掀起麵罩蹲了下來,譏諷溢於言表。
“嘖嘖,還說他愛你呢,連你就在這兒都沒發現,這就是你們說的愛?看來我的實驗還是不夠完美。”
“看到了嗎?隻要我不高興,他永遠會為我衝鋒陷陣,而你呢?陰溝裏的爛蟲罷了。”
柳湘婉生出恨意,起身將她壓倒在地,咬上她的肩膀,直到口中鮮血彌漫。
一雙腳猛地將她踹翻,柳湘婉背部撞上牆壁,哇地吐出口血。
發黑的視線中,凜寒亦動作輕柔地護著唐知音離去,不曾回頭望過一眼。
大門嘭的關上,柳湘婉癱在地上苟延殘喘。
愛?
多麼可笑的字眼。
她笑得淚浸染滿臉,扯得渾身疼痛不已。
柳湘婉艱難地一點點向外爬去,時光計劃馬上就要開啟,她不能倒在這裏。
還有人在時光盡頭,等她......
爬到大路上,好心人詢問送她去哪兒,柳湘婉想到還有重要的東西沒拿,思索再三還是選擇了回柳家。
柳湘婉被抬下車時,凜寒亦正在不斷給她打電話,看到她便焦急地迎上來。
“你去哪兒了?為什麼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都不接?”
他錯愕地看著柳湘婉身上的傷。
“發生什麼事了?”
柳湘婉推開他的手,一點點往房間內挪去。
凜寒亦砸開了她反鎖的門,給她上藥。
柳湘婉實在沒有力氣和他爭執,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大口大口地喘氣。
一滴淚落在她的手背上,她不由得詫異。
凜寒亦......竟然還會心疼她嗎?
隨即她揮散了這個念頭。
不管在不在意,都與她無關了。
凜寒亦雙眼赤紅,將她攬入懷中。
“我一定會找出來,誰對你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最近事情太多了,後天我帶你去法國散散心好嗎?機票我已經定好了。”
柳湘婉無神地盯著天花板,忽地回憶起,當時在公司聽到的,唐知音出差的地點就是法國。
原來你這麼喜歡她,喜歡到寸步不離。
凜寒亦,我們不會有後天了,明天就是一切結束的日子。
桌麵上靜靜躺著一份項目變賣合同,赫然是柳湘婉親手負責的另一個項目。
凜寒亦注意到她的視線,有些緊張就想解釋。
柳湘婉輕輕地笑了笑。
“沒關係,我累了,想休息了。”
她背過身去,任由凜寒亦將她攬入懷中。
從前在他懷中安眠整夜,如今她睜眼等待天明,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過去。
次日,柳湘婉輕輕起身,看著凜寒亦的麵容,說不出的輕鬆。
站在時光機前時,陳秘書猶豫地遞來手機。
“柳總,凜總的電話......已經打了幾十通了。”
柳湘婉不在意地擺擺手,毅然決然地躺進時光機。
光芒逐漸將她籠罩。
凜寒亦,這一次,我們不要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