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住柳湘婉的手立馬縮了回去,乖巧的立在一邊。
唐知音嬌笑的臉瞬間收回,手足無措地濕了眼眶。
“阿亦,她們知道婉婉生氣放火燒我,才會這麼做的,早知道我就瞞著她們了,你別怪她們。”
“要怪你怪我就好了......”
凜寒亦的目光,直直定在病床上,狼狽的柳湘婉身上。
印象中,她從沒有這麼柔弱的狀態示人過。
他快步走到病床前,拿起紙巾一點點將柳湘婉臉上的蛋糕擦幹淨,露出她那雙通紅的雙眼時,他怔在原地。
柳湘婉猛地砸爛了花瓶,指著病房門口。
“滾!!都給我滾!”
她指著凜寒亦的指尖劇烈顫抖,胸口反複起伏,一字一句清晰傳入凜寒亦的耳中。
“你,也滾!”
他麵容飛快劃過慌亂,很快又遮掩下去,握住柳湘婉發抖的手,將她扶著躺好。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就別計較了好不好?她們也是帶著生日蛋糕來的,都是好意,隻是玩過火了。”
柳湘婉聽得想笑,撿起照片洋洋灑灑地砸在他臉上!
“你要告訴我,這也是好意?!”
相片將凜寒亦的臉頰劃破,滲出一道細小的血痕。
他不敢置信地將照片張張撿起,撕碎在垃圾桶,重新坐回她身側,將一條項鏈戴在她脖頸間,話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我前段時間去國外,其實是去給你拍生日禮物了,所以你問我才不說的,今天是生日我們開心一點。”
“至於這些......我會處理好的。”
他身上傳遞來的溫度,柳湘婉已經感受不到了,她隻是抬起頭,眼底平靜無波。
“怎麼處理?”
凜寒亦看向滿眼通紅的唐知音,緊攥手心。
“我會讓保安守在病房門口,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柳湘婉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笑的眼淚都嗆了出來。
她忽然就累了,背過身去。
“走吧,我不需要了。”
無論是生日禮物,還是你凜寒亦,我都不要了。
凜寒亦緊緊盯著她的背影,胸口傳來難言的異樣。
唐知音眼底劃過嫉妒,拽了拽他的衣角,凜寒亦轉身先將人帶了出去。
走廊上傳來刻意壓低的囑咐。
“這是黑卡,你們拿去帶音音慶祝出院吧,她......剛輸完血情緒不穩定,多多擔待。”
柳湘婉緊閉雙眼,一滴晶瑩從眼角滑落,她抬手擦去。
這是最後一次,我為你哭。
凜寒亦回到病房,守在她床前,給她蓋好被子,麵對她的背影,連原本準備了千百遍的話都變得難以出口。
良久,他垂著頭,瀲灩的桃花眼籠上陰影。
“婉婉,醫生說......孩子沒保住......”
柳湘婉觸電般起身,盯著他的眼睛,雙手顫抖著放在肚子上。
當失去猝不及防時,她才發現自己還沒做好準備。
凜寒亦艱難地重複了一遍。
柳湘婉發泄似的將枕頭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凜寒亦身上,凜寒亦一動不動地承受著。
直到她再也沒了力氣,被迫接受了事實。
凜寒亦握住她的手,一下下安撫著她的背。
“婉婉,我答應你,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一連三天,哪怕柳湘婉一言不發,凜寒亦都陪在病床前。
他煲湯被燙到,柳湘婉視而不見。
他守夜疲憊的麵容,她閉上雙眼。
他將公事搬來邊處理,她不曾開口讓他休息。
直到出院,柳湘婉拒絕了凜寒亦送她回家休息的請求,讓司機送她前往實驗室。
實驗室裏,陳秘書擔憂地攙著她。
“柳總,你沒事吧,孩子......”
柳湘婉麵容疲憊,看著手中的數據。
“沒事,反正我要回去了,孩子遲早是要流掉的。”
陳秘書隻好將關心咽下,細細講著最近的進展。
“已經進入最後的調試階段了,我們反複調整過,一定會萬無一失保證您的安全。”
柳湘婉點頭。
滋啦——
燈泡搖晃,實驗室忽地就暗了下來,陳秘書鎮定牽住柳湘婉。
“可能是機器用電太大,您等我去檢查下。”
柳湘婉搖搖頭,阻止了她的動作。
“我去,萬一有什麼情況,你們保護好數據,明麵上我隻是投資人,不清楚實驗數據,你們不能出事。”
她剛走到電房,就看見閘門拉了下來,緊繃的肩膀鬆了下來。
也許隻是像陳秘書說的那樣,機器用電過大跳閘了,倒是自己多想了。
正想轉身,玻璃上倒映出一個男人的背影,高高舉起木棍猛地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