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動,李若溪提高了音量:
“裴清竹,你是聾了嗎!還是,你覺得我不敢悔婚?!”
此時,周圍的氣氛已經徹底沉寂了下去。
看到我接過酒保手裏的酒杯,幾個好友有些看不下去的想阻止我。
而李若溪則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然而下一秒,我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杯酒潑向了張季梁。
在李若溪的驚呼聲中,我將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就他,也配?”
聽到我的話,李若溪氣的捏緊了手心:
“裴清竹,你怎麼敢這麼對我朋友!”
似乎不願在張季梁麵前失了麵子,李若溪指著我:
“跪下,跪下給季梁擦鞋!”
“裴清竹,你從前可說過,一輩子都會聽我的話!”
見她說起從前,我眼神直直的看向她:
“那你還記不記得,從前為了你,我差點廢了一條腿!”
李若溪十六歲那年,因為李家商業對手的暗算,
她在春遊時,被一個綁匪綁架。
那時剛成年的我,毫不猶豫隻身去救她。
結果在逃跑的過程中,被綁匪一槍射中了膝蓋。
哪怕後來及時治療,保住了那條腿,但還是留下了病根,
屈膝一類的動作,我做起來幾乎要比常人多費幾分力。
作為裴家唯一的繼承人,得知我是為了李若溪而受到的重創,
我爸媽當時可謂是怒不可遏。
就在外界紛紛猜測,我爸媽一定會遷怒李家時,李若溪哭著闖進了我的病房。
看到我纏著厚厚紗布的膝蓋,李若溪一股腦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對情侶對戒。
李若溪:
“裴哥哥,我們在一起吧......不管你將來雙腿能不能站起來,我都要照顧你一輩子!”
“這是我親手做的戒指,隻要你點頭,它們就是我對你的承諾!”
看著滿眼淚光的李若溪,我輕笑著揉了揉她的頭:
“醫生說了,我這雙腿還能站起來。”
“可是你既然答應要照顧我一輩子,往後可千萬不能食言。”
在我的堅持下,我爸媽不僅沒有追究李家讓我涉險,
甚至還同意我和李若溪交往。
後麵幾年的時間,李若溪給我的那枚廉價戒指,我幾乎一刻也不曾離身。
可我卻注意到,李若溪今夜空空如也的中指。
看來每次來見張季梁的時候,她都會取下戒指。
想到這裏,我還是止不住的閃過一絲心痛:
“你明明知道,我的腿......”
“夠了!”李若溪忽然大聲打斷我的話:
“當初是你自己要來救我,你受傷了,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為了補償你,我都聽爸媽的話答應跟你在一起了,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拿你那雙腿裝可憐?!”
見李若溪當眾戳我傷疤,張季梁故作懂事的勸李若溪道:
“若溪,你別這麼說裴總。裴總金尊玉貴,看不起我也是應該的......”
“隻是大學四年,你幫了我很多,我隻是想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你身邊,可現在看來,裴總是容不下我了......”
張季梁一邊說,一邊脫下了會所的製服:
“既然如此,我現在就辭職,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
看到張季梁如此委曲求全,李若溪眼中頓時溢滿心疼。
她握緊張季梁的手,語氣裏全然是滿腔柔情:
“季梁,誰也不能趕你離開!不要屈服在裴清竹的淫威之下,我一直在你身邊!”
這句話落下後,我身後的好友再也忍不住的怒罵出聲:
“李若溪,你腦子是被驢踢了吧?你別忘了,你是裴哥的未婚妻,現在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你還要不要臉?!”
“一個在會所說不定被多少人睡過的陪酒男,你倒還當個寶,也不嫌臟!這事要是讓李伯父知道,往後有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