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瞬間麵沉如水,一把將我拖入那間常年煉藥、此刻卻燒得灼熱的丹爐房,反手落鎖!
隻因他那守寡的長嫂秦霜明日生產。
他為了讓秦霜的孩子成為慕容家長房長孫,竟在我身上釘鎖魂釘!
“不…慕容澈…求求你…”我跪在滾燙的地磚上,汗如雨下,血水混著汗水浸透衣衫,卑微地哀求。
他卻置若罔聞。
劇烈的宮縮被這非人的折磨無限放大,痛得我幾欲昏死。
他站在血泊中,俯視著如同破布娃娃般的我,聲音冷得刺骨:
“霜嫂青年守寡,日子本就艱難,她不過是想讓腹中骨肉占個長孫的名分,你竟敢偷服催產湯藥與她相爭?”
“看來往日是我太縱容你了,今日這剜心刺骨的痛,你也嘗嘗滋味!”
“國師說了,鎖魂釘加丹爐真火能鎖住胎元,後日才是你該生的時辰,你且忍著吧。”
我像瀕死的魚般癱在炙熱的地上,心如死灰。
可慕容澈卻在秦霜平安誕下“長孫”那一刻,欣喜若狂,在府中高台大宴賓客,慶賀整整一月!
當他抱著那啼哭的嬰兒,終於想起我時,才命人將我送去醫館。
卻隻收到了管家驚恐的稟報:“將軍!義莊…義莊送來了夫人的屍身!”
正文:
一百根鎖魂釘深嵌血肉,疊加著陣陣襲來的產痛,讓我分不清自己是人是鬼。
肌膚被丹爐散發的灼熱炙烤的痛楚,讓我殘存一絲清醒。
在沉重的鐵門即將閉合的刹那,我用盡最後力氣抓住慕容澈的袍角:
“慕容澈…我真的要生了…再拖下去…我和孩子…都會死的!”
“求你…送我去醫館…我發誓…孩子生下來…我立刻帶他離開…絕不…絕不與長孫爭鋒!”
我涕淚橫流,卑微如塵地求他。
他卻像聾了一般,轉身輕柔地撫上秦霜的肚子,聲音是我不曾聽過的溫柔:
“乖孩兒,一會兒出來時莫要折騰你娘親,她最是怕疼。”
“霜嫂放心,待你生下麟兒,我慕容澈所有家業盡歸此子。至於林晚…有我一份情意,足夠了。”
他扶著秦霜正要離開,卻接到祖母遣人急送來的口信:
“澈兒!算算日子,晚兒臨盆就在這幾日!你務必寸步不離,萬萬不可有絲毫閃失!”
他敷衍一句,便打發了信使。
我閉著眼,氣息微弱地警告:
“孩子…和我若有差池…祖母…和整個林氏家族…都不會放過你!”
祖母與他祖母是手帕交,我腹中孩兒是慕容、林兩家血脈的延續,兩位老祖宗視若珍寶。
他深知這孩子的分量。
見我如此淒慘,慕容澈眼中掠過一絲遲疑,似在懷疑國師那邪門法子是否可靠。
秦霜卻突然蹲下身,臉上閃過一絲陰毒的笑意,雙手狠狠按在我的孕肚上!
噗嗤!
釘子又深入幾分,肚皮仿佛被撕裂,我發出淒厲的慘叫。
就在此時,秦霜猛地將自己腕上一個玉鐲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她隨即跪地,淚如泉湧,委屈萬分:
“晚妹妹!我不過是看你痛楚難當,想安撫一下你腹中孩兒…你為何…為何要摔碎我娘親唯一的遺物啊!”
慕容澈心疼得無以複加,立刻將她摟入懷中,許諾給她買一百個更好的。
秦霜哭著搖頭:“我知…無論如何晚妹妹都容不下我…我…我還是死了幹淨!”
慕容澈對我的怒火瞬間升騰,他轉身對我厲聲嗬斥:
“我早該治治你這跋扈的性子!霜嫂平日被你欺辱得幾乎不敢出門,她一片好心關懷你,你卻打碎她亡母遺物!”
“在你生產前,我非讓你長長記性不可!”
若非僅存理智,他的拳頭恐怕已為秦霜砸落我身。
我卻茫然至極,跋扈?他是這世上最知我秉性之人,如今竟信了別的女子口中的我?
他擁著秦霜離去,我氣息奄奄地躺在灼熱的地上。
產痛、皮肉灼傷之痛、釘子鑽心之痛,此刻竟都不及心中絕望的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