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我被他堂兄趕出家門。
我跪在陸知衍家門口,即使帶著口罩也遮不住爛掉的臉。
陸知衍西裝革履,小心翼翼扶著懷了孕的紀瑤。
紀瑤盯著我的臉,突然孕吐:“老公,她好惡心。”
陸知衍心疼的幫她順著背,嫌惡的看著我:“堂兄給你錢,沒教你買塊布把這張爛臉遮嚴實?”
我下意識想低頭,他卻一把拽住口罩,猛地向下一扯。
結痂被扯裂,血珠順著下巴往下淌,我疼得渾身發抖。
他拿出一百塊,用力拍了拍我疼痛難忍的臉,隨後塞進我的胸口。
“夠你買瓶消毒水了,擦擦你那爛臉,害我老婆孕吐,你賠得起?”
我強忍住淚水。
那兩百萬,我匿名請了頂級律師,幫他洗清了所有汙名,自己卻被他堂兄往臉上潑了開水。
而現在,我的燙傷開始感染,隨時可能休克。
眼看陸知衍就要走,我手腳並用的爬到他身邊,拽住他的褲腳。
在他冰冷的注視下,我艱難的發出聲音:“陸知衍,求你,救救我奶奶,她肺癌晚期,等錢救命。”
我顫抖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嶄新的名牌盒子,裏麵是一條我攢了很久的錢才買下的圍巾。
深灰色,是他最喜歡的顏色。
我雙手捧著盒子,像捧著最後一點微弱的希望:“求你看在過去,看在我奶奶對你那麼好的份上。”
“她給你包過那麼多次餃子,總念叨你愛吃,求你借我錢救救她,這個是我的一點心意。”
我幾乎說不下去,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死死忍住。
紀瑤掃視了一眼,捂著嘴笑:“這個牌子我家小狗都不戴呢。”
陸知衍伸出兩根手指,輕蔑地捏起圍巾的一角。
“你讓我借錢,救那個老東西?”
他嗤笑一聲:“當年你收錢汙蔑我的時候,她在哪兒?她教出你這種為了錢什麼都能賣的孫女,她能是什麼好東西?”
血液瞬間衝上頭頂,我渾身劇烈顫抖,拳頭攥得死緊。
陸知衍看著我的憤怒,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他享受這種能輕易點燃我,又能輕易將我踩進泥裏的感覺。
他隨手將圍巾丟在地上。
“想借錢救那個老廢物?”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可以。”
我猛地抬頭,帶著一絲不敢置信的希冀。
但看到他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恨意時,心又沉了下去。
紀瑤有些驚訝,拉著陸知衍的袖子撒嬌:“老公,不要嘛。”
陸知衍對她寵溺一笑:“聽話,一會讓你和寶寶看些有趣的。”
他看向我,慢條斯理地說:“你跪在這裏,大聲說,我奶奶沈桂芬是個老賤貨,她得癌症就是活該。”
他頓了頓,欣賞著我慘白如紙的臉:“要發自肺腑,就像你當年在記者麵前控訴我一樣真實。說一遍,我給你十萬,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