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得了劉總的命令,周圍的保安對著我一哄而上,我手慢慢撫上口袋。
千鈞一發之際,段雲柏突然開口。
“慢!”
“劉總,真金不怕火煉,就讓我哥一起跟著進去吧。”
沒有了我這個對照組,他還怎麼拿我的暖玉裝逼。
劉總對段雲柏更加看好,甚至主動走在他後麵。
我抬腳往裏走。
越往裏,怨氣越濃鬱。
眼角不受控製地落下一滴淚。
想要解決劉府這樁事,必須要了解這化不開的執念因何而來。
我悄聲放走了一隻紙人。
走到別墅花園,正中間位置早已擺好了靈台。
香燭白蠟、紅紙竹骨。
亭簷處還掛了兩隻大白燈籠。
中間的奠字在夜色裏微微搖晃。
嚇得直播間的網友渾身發寒。
“玄少護體,這地方真有點邪啊。”
“看那個野種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真想給他兩個大耳刮子!”
“啊!”
驚叫聲響起。
草叢裏突然直直竄出來一隻黑貓,段雲柏嚇得臉都白了幾分。
旁邊的溫昭迅速安撫地握緊他的手。
感受到眾人探究的視線,段雲柏一本正經地咳嗽了兩聲。
接著調整好直播鏡頭,拉著溫昭的手走上靈台。
拿起靈台上的竹骨和紙,開始認真地紮起紙人來。
他紮紙的動作緩慢而優美,時不時地給大家講解一下步驟。
溫昭目不轉睛溫柔地守著他。
劉總不住地點頭,把段雲柏當成了天上的神仙。
忍不住對著我爸說:“段師父果真名不虛傳!”
爸爸受用地笑出了褶子:“劉總抬愛了,抬愛了。”
“您謙虛了!十多年前我哥哥就見識過段師父的手藝,那些紙人幫了我們家大忙。”
“可惜當時我在病中,活了這麼多年,我今天終於能見到活的紙人了!”
彈幕也在不斷地誇。
“般配!太般配了!你們在原地待著,民政局我去搬!”
“紮個紙人都這麼帥,我已經迫不及待看到那個野種被打臉了!”
我找了個角落,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地紮著紙。
媽媽衝著我破口大罵:“上不了台麵的東西,你要是不會紮就下來,別給我丟人!”
劉總對我愈發不滿了:“嗬,我還當有多大本事呢,原來是打腫臉充胖子的。”
溫昭也向我遞來一個複雜的眼神。
“段雲竹,認輸吧。”
耳根一癢,悄悄回來的紙人隱入我的衣領。
四周陰風陣陣,那個東西,很快就要出來了。
我加快了手裏的動作。
下一刻,段雲柏的一雙紙人紮好了。
他從身側拿出一枚暖玉,神秘莫測地對在場眾人說:
“這枚暖玉,生來就隨著我,是我與地府溝通的媒介。”
眾人癡迷地望向那枚神奇的暖玉,隻有我摸了摸腰側的位置,那裏暖玉還在,隻是觸感已不是那一隻。
我嘲諷地看向溫昭。
她避開我的目光,眸光微顫。
段雲柏口中念念有詞,踮起腳尖,暖玉在他手裏舞得虎虎生風。
可五分鐘過去。
紙人安靜地躺在靈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