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骨灰盒的瞬間,我意外地平靜,
我媽遭受了近十年的病痛折磨,如今也算是種解脫。
向朋友道謝後,我便直接趕回和許晴的家收拾行李。
一進門,沙發上正酣戰的兩人迅速分開:
沈軒滿臉通紅地整理著襯衫,許晴在看清是我後,優雅地攏上胸前的衣服。
我平靜地移開目光,自顧自朝臥室走去。
等我拖著行李箱出來的時候,沈軒已經走了。
許晴攔在門口,臉色不善:
“顧遠舟,你今天去哪兒鬼混了?”
我側身就要走,語氣冷漠:
“你管不著。”
這句話明顯激怒了她,
她惡狠狠地把我按到牆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一直和外頭的野女人在一起。我警告你,別想給我戴綠帽子!”
“你就這麼不甘寂寞嗎,還沒出院就找女人?想要了跟我說啊,我自然會滿足你。”
一邊說,一邊朝我壓過來。
我覺得一陣惡心,激烈躲閃的同時怒喝道:
“許晴,你是不是人!我身上還有傷!”
我的反抗反而激起了她的興致。
她紅著眼撕扯著我的腰帶,把我往床上推。
我又氣又恨,掙紮間咬上她肩頭,嘴裏有了鐵鏽味兒都不鬆口。
許晴被激怒,順手抄起台燈朝我砸過來。
隻聽“哢嚓”一聲,
耳邊是玻璃碎裂的聲音,我隻覺天旋地轉,緊接著被溫熱的液體迷了眼。
許晴回過神,慌亂地來搖我:
“老公,對不起,我......”
我耳朵嗡嗡直響,什麼也聽不見。
隻看見她嘴巴一張一合,在急切地解釋什麼。
然後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在醫院醒來時,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許晴和許父焦急的臉。
許晴右臉紅腫,多了個巴掌印。
她看我睜眼了,先是表情一鬆,隨後梗著脖子看向她爸:
“你為了個拈花惹草的男人打我?你知不知道他昨天背著我和小三幽會!”
許父氣得又狠狠錘了她幾下:
“什麼幽會!”
“混賬,你知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
“爸。”
我啞著嗓子,出聲打斷,
“過去的事別再提了。”
許父愧疚地看了我一眼,別過臉不再說話,隻怒其不爭地瞪著女兒。
許晴又恢複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聳聳肩:
“既然人沒死,我能走了吧?我還有約會。”
許父氣得渾身發抖,把一旁的水杯擲過去: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討債的!”
見許晴輕鬆躲過,隻能望著她的背影大喊,
“你明天給我回老宅來,不然你會後悔一輩子!”
許晴不耐煩地擺擺手,頭也不回走掉了。
許父捂著心臟,靠在牆上良久才慢慢平複下情緒。
他長歎一聲,把一份文件鄭重地交到我手裏——是離婚協議書,已經簽了字。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短短幾天,兩鬢又添了許多白發:
“遠舟,你自由了。”
“明天是倩倩的葬禮,我們一起送她最後一程吧。”
看他悲痛不已的樣子,我到底是心軟了,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