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小雨的後事,我回到殯儀館繼續工作,七天後才回到家。
公寓門鎖著,林誌遠一次都沒有回來過,甚至沒有去看過小雨一次。
微信群裏有人說林誌遠忙著照顧陳雅,接送她看病,買菜做飯,陪她去醫院做檢查。
他寸步不離地守在陳雅身邊,都在稱讚他醫者仁心。
我隻覺得諷刺。
五年婚姻,到頭來,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才是一家人。
我將小雨的遺物全部收拾好,準備打包帶走。
第八天晚上,林誌遠終於回家了。
看到我的瞬間,他臉上笑容凝固。
“蘇曉,沒看到我累成這樣?”
“趕緊去做飯,我餓死了!”
從前他一句“餓了”,就是在給我台階下,我會立刻為他準備可口的飯菜。
但如今,我卻紋絲不動地坐著。
林誌遠皺了皺眉,摸了摸我的頭。
“我們結婚五年了,我以為你能理解我。”
他又想摸我的臉,被我躲開,於是語氣變得陰沉:
“蘇曉,我以為這些天足夠你冷靜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起身準備離開。
林誌遠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這次是我考慮不周,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
他習慣性地將頭靠在我肩上,陳雅刺鼻的香水味鑽入我的鼻腔,引起一陣惡心。
林誌遠的手滑向我的腰際,我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向外扭轉。
林誌遠痛得嗷嗷叫。
他從未想過一向溫順的我,不僅沒有順從,反而對他動手。
被我眼中的厭惡刺痛,林誌遠冷冷地開口:
“蘇曉,你一個整天和死人打交道的修複師,惡心又晦氣,除了我,哪個男人會要你?”
原來他一直是這樣看我的。
林誌遠見我臉色難看,以為戳中了我的痛處:
“蘇曉,所有人都是這樣過日子的,憑什麼你受不了?”
“我和陳雅是大學同學,她老公走後孤兒寡母的,我隻是幫忙而已,從沒做對不起你的事。”
“就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你沒必要跟個怨婦一樣斤斤計較吧!”
“除了我,誰還能容忍你的職業和脾氣?”
“再說了,小雨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她需要爸爸媽媽一起陪伴她長大。”
提到小雨,他絲毫沒有愧疚,反而對女兒器官的事隻字不提。
“你知道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
“結婚這麼多年,你不信任我,我很失望。”
“離婚的事我不會同意,你也別再提了。”
他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張請柬。
“我媽下周六十歲生日,你給我準備一下,別丟我的臉。”
“好好準備禮物,帶上小雨,我媽身體不太好,孩子能讓她開心點。”
強忍著心臟的刺痛,我咬牙回應:
“林誌遠,我一定會和你離婚。”
“你不配做小雨的爸爸。”
林誌遠怒了:
“蘇曉,是我對你太寬容了,所有男人都會喜歡陳雅那樣的女人,但我從未越界。”
“而且小雨根本離不開我,你以為離婚後她會選擇你嗎?”